那三具修士的尸首,被陈根生几脚踹得骨骼尽碎,软趴趴的,拖起来分外费劲。
李蝉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活像一头拉不动磨的老牛。
他将那三具尸体一个一个拖回屋里,在墙角码好,然后又找来几块破木板,将那被踹烂的屋门勉强堵上。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满头大汗,靠在墙上歇了好一阵子。
李蝉没有躺下歇息。
他走到屋子中央,盘腿坐了下来。
开始掐法决。
“咳……咳咳!”
李蝉弓下身子,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他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扭曲,那双掐着法诀的手,抖得愈发厉害,却始终没有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
李蝉猛地松开了法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又是一阵咳。
一只通体漆黑的甲虫,从他喉咙里滚落出来。
那甲虫不过拇指大小,一动不动,瞧着早已没了生气。
李蝉撑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到那三具被码在墙角的尸体旁。
他将那只干瘪的甲虫,轻轻放在了最上面那具尸体的额头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死虫仿佛活了过来,六条细小的腿微微一动,竟缓缓地钻进了修士的皮肉里,不见了踪影。
他们的血肉,渐渐融化,又重新聚合。
原本分明的三具尸首,成了一团无法名状的肉块。
那肉块不断收缩凝实,最终化作了一颗龙眼大小的怪诞蛊虫。
随后它自行飞到月明珠身旁,炸成一道金光淋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李蝉十分满足。
“这鱼汤的恩情我是还了。”
“往后,你要是真能给根生那小子生个大胖小子,运气好就是个伪灵根的。”
“在这凡俗世界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师兄。”
李蝉猛地抬头。
昏暗的屋梁上,一道黑影倒挂着。
少年赤着上身,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
陈根生缓缓开口。
“你不是凡人吗?为何还能炼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