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火凤,悄然展翼。
它的身体由纯粹的净灵火构成,尾羽垂落时扫过地面,焦痕瞬间化为灰烬。它没有鸣叫,只是静静地盘旋在我上方,目光锁定空中的鬼王本体。
气氛绷到了极点。
它忽然笑了。不是嘴动,而是整个头颅的血轮开始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下一刻,它开口:“镇魂观的人……都该死。”
这句话落下时,它的双手猛地张开,周身黑气炸裂般扩散,形成一道巨大的环形冲击。地面寸寸龟裂,碎石飞溅,连远处尚未倒塌的石柱都被掀翻。我脚下猛地一滑,右膝重重磕在一块断岩上,火凤随之晃动,几乎散形。
但我撑住了。
左手依旧稳稳结着手印,右手缓缓横移,将火凤护在身后。镇魂令在识海中剧烈震颤,像是在警告我什么。我闭了闭眼,再睁时,瞳孔已映出那双血月。
“你说他们该死。”我终于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稳,“那你告诉我,当年是谁点燃了第一把火?是你,还是那个把你炼出来的人?”
它顿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捕捉到了一丝波动——不是愤怒,而是迟疑。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让我确认:它记得。
它当然记得。
它不是单纯的恶鬼,它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甚至是参与者。它知道真相,只是被某种力量封住了言语,或者……被灌输了新的执念。
我趁机往前踏了一步。
膝盖还在疼,但我站直了。火凤随我移动,羽翼轻振,洒下几点火星。那些火星落地后并未熄灭,反而沿着地面蔓延,形成一道极淡的符纹——镇魂观禁术·引魂线,能短暂标记邪祟真身所在。
小主,
只要它动,我就知道它要去哪。
它低头看着那道逐渐成型的纹路,血轮缓缓转动。片刻后,它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漆黑的核心,像是心脏般搏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的耳朵开始渗血,视线模糊了一瞬。
可就在这时,镇魂令突然传出一声清鸣。
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一种……共鸣。
我愣住。
它也停下了动作。
那颗黑色核心微微震颤,仿佛也在回应什么。而它的血轮,竟在此刻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色——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