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贴着对面屋檐掠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只留下衣角翻起的一瞬。
我手指在桌下悄然结印。
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纸早已夹在指间,此刻轻轻一弹,混着几片茶渣飞出窗外,无声无息地粘上那人的后肩。
张伯还在唠叨:“你要是真累,就在这儿歇会儿,我给你铺个床……”
“不了。”我起身,拍了拍衣摆,“还得去行会一趟,销案领赏。”
他愣了愣:“这么急?”
“拖久了,赏金怕被别人领了。”我笑了笑,语气轻松,“万两银子,谁不急?”
他摇头:“你这丫头,拼死拼活就为这点钱,不值当。”
我没解释,只道了声谢,转身推门而出。
风扑在脸上,带着露水的湿意。
我脚步不快,沿着巷子往外走,右手始终藏在袖中,指尖轻触那张追踪符的感应端。它还在,微微发热,指向左前方的小巷。
刚才那人,没甩掉它。
我拐进侧巷,脚步放轻。青石路面还沾着夜露,踩上去有些滑。巷子窄,两边是低矮的民房,墙皮剥落,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拉着。我贴着墙根走,耳朵听着远处动静。
符纸的热度忽强忽弱,像是对方在绕路。
我继续跟。
转过第三个弯,前方巷口闪过一道人影,穿着深灰短打,腰间别着行会的铜牌。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钻进一条更窄的夹道。
我停步,从袖中抽出一张新符,指尖划过符面,默念口诀。符纸边缘泛起微不可察的蓝光,随即化作一道细线,顺着墙缝爬上去,贴在夹道上方的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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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净灵火炼制的窥灵符,能短暂附着于高处,映出下方影像。
几息后,画面浮现。
那人正站在夹道尽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半块,莲花纹,断口清晰。
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他盯着它看了很久,手指摩挲着边缘,忽然抬头,望向某个方向,嘴唇微动,像是在说话。
我没听见声音,但看得出他的神情——不是命令,是汇报。
他在和谁说话?
我正要催动符纸靠近些,突然,那玉佩猛地一亮。
不是反光,是自内而发的微光,一闪即逝。
几乎同时,我袖中的玉佩也震了一下。
我心头一跳,立刻收了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