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知道,我让你做的事,都有原因。”我声音很轻,“活下来的秘诀,不是问为什么,是听话。”
他说不出话来,最终只是低头行了一礼,从侧门离开。
我站在柴房门口,目送他身影消失在巷口。夜风穿过破窗,吹得墙角的油灯晃了晃。我抬手按了按心口,金甲符安静地贴在那里,温热未散。
还剩九次防御力。
够不够?我不知道。
但至少,我不再是手无寸铁。
我转身准备回房,刚迈出一步,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仆人,也不是巡夜的节奏。那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刻意的控制,像是有人在靠近。
我立刻贴墙而立,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柴房外十步远的地方。
接着,一道黑影从屋檐掠过,落在对面屋顶,蹲伏片刻,又悄然退走。
不是王府的人。
我慢慢松开掐在袖中的手指,掌心已渗出一层冷汗。
有人在监视。
不是南宫景澄的亲卫,也不是夫人的耳目。这种身法……更像是江湖游侠,或是某个隐秘组织的探子。
我低头看向心口。
金甲符毫无反应。
说明来人不带杀意,至少,还没到出手的地步。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柴堆最底层,露出一角布料。
我走过去,蹲下身,将那块布抽了出来。
是半截袖子,粗麻质地,边缘烧焦,像是从某件衣服上撕下来的。上面沾着一点暗褐色的污渍,不是血,也不是泥。
我把布条凑近鼻尖。
一股极淡的腐味钻入鼻腔,像是陈年棺木里渗出的气息。
我眼神一冷。
这种味道……我在无忧村外闻到过一次。
就在那座塌了一半的祠堂门口。
布条在我手中轻轻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