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刻于鹰羽,供词出自周文远之口,拓印取自城北窝点梁柱。”陈墨平静道,“三重证据,皆可对质。”
主使沉默良久,忽然转身入室,取出副使昨夜呈上的密报——正是指控陈墨“私藏火器、勾结外敌”之文。他当面撕碎,掷于地上。
“我早疑此报有诈。”主使声音低沉,“副使坚持查封学堂,称你必有隐匿。如今看来,真正要毁学堂者,是士族!他们纵火嫁祸,欲夺办学之权,再以‘乱民’罪名压你低头。”
他提笔疾书,加盖钦差印信,命人召副使与随从集合。
“即刻查封李氏在庐州所有铺面、油坊、庄院,拘捕与纵火案相关人等。公告全城:学堂藏书被焚系李氏死士所为,陈氏办学清白,无任何谋逆之举。违令阻挠者,以同谋论处!”
副使脸色惨白,张口欲言,主使抬手制止:“你若再替士族说话,我不介意奏请朝廷,换人查案。”
消息传开,全城震动。李氏府邸门前铁链缠门,差役封条贴满廊柱。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昨日还高呼“西学乱华”的儒生,此刻纷纷改口称“陈氏忍辱负重,护道救民”。
陈墨立于庄前,看着差役押走数名李氏管事。柳如烟快步走来,递上一封密信:“截自李府心腹,昨夜发出。”
信中寥寥数字:“事泄,速焚巢,北走寿州。磨坊密道通三里亭。”
陈墨冷笑:“他以为我会等他来查地窖,可他不知道,我在等他逃。”
他转身入内,召耶律楚楚:“放金翅雕,沿城北荒道低飞巡视,一旦发现单人快马,立即标记位置。”
又令护庄队:“三里亭外埋油槽,引火线接竹矛阵。派十人扮作樵夫,散于道旁。若见灰袍缺耳者出城,不得拦截,只许放行。”
入夜,风起。
金翅雕自高空盘旋而下,爪中抓着一片布角,投入院中。布角灰褐,边缘焦黑,正是密信所言灰袍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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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陈墨将布角摊于案上,“磨坊密道出口在亭后五十步,他必经竹林狭道。”
楚红袖点头:“火油已布,竹矛机关上弦,只待触发。”
慕容雪立于院中,手中握着一枚梅花形铁片,轻轻一旋,机括微响。“若他带护卫,我用连弩封锁退路。若孤身一人,留活口。”
陈墨取下腰牌,打开夹层,取出那枚金穗稻种子,置于掌心。灯火映照下,种子泛着微黄光泽。
“他们烧书,以为能断知识之脉。”他合掌,再张开,种子已不见踪影,“可种子埋得越深,破土时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