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了几句生意经,沈万三忽然“哎呀”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张,随手放在桌上,嘴里嘟囔着:“真是老糊涂了,这是前几日为了盘点铺子,从府库里翻出来的陈年旧账,竟忘了放回去。”

赵德海的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一眼便看到了纸张上“李家”、“水田”等熟悉的字眼。

“沈掌柜,这是……”

沈万三脸上立刻露出“惊慌”之色,手忙脚乱地想把东西收起来:“哎哟,瞧我这记性!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越是遮掩,赵德怀就越是好奇。在他的再三“追问”下,沈万三才“万般无奈”、“吞吞吐吐”地将那桩二十年前的旧案,以及自己“无意中”查到的所谓“真相”,给抖了出来。

他还“好心”地将一份伪造的,记录着当年李家与陈家资金往来的“账本地契”,摆在了赵德海面前。

赵德海的脸色,随着沈万三的讲述,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

他本就生性多疑,此刻看到这“铁证如山”,脑中瞬间电光火石。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公堂上,李家族长那看似公允,实则处处透着古怪的证词。他想起了官司之后,李家不仅没有因此事与赵家交恶,反而主动上门示好,提议两家联姻。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圈套!

他赵家,竟被当猴耍了二十年!

“砰!”

赵德海手中的青瓷茶杯,被他生生捏成了碎片,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第二天,景云宗族议事堂。

当李家族长李保文再次唾沫横飞地强调,要联合所有佃户,抵制王府,将秋租再提一成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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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赵家,不同意。”

说话的,正是赵德海。

满堂哗然。

李保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赵兄,你这是何意?”

“何意?”赵德海冷笑一声,站起身,目光如刀,“李保文,我只问你,你当年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片水田有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赵家出丑,好让你李家坐收渔利?”

此言一出,整个议事堂炸开了锅。李保文又惊又怒,拍案而起:“赵德海,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赵德海将一份文书狠狠摔在桌上,“你自己看看!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赵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