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爷在狱中巴结的两位,七哥施舍了一口饭,不过真正扭转他命数的贵人,如今才重获自由。
“把他放了。这些东西给他,给他带句话:袁某日后必有重谢!”檀木椅上,中年人面沉似水,阴郁得能拧出水来,挥手示意部下放走齐二爷。
心中却是惊涛拍岸,恨意翻涌:既已容不下我?好!就凭你这等庸才,日后自有你跪着求我的一天!
时间无情,却印证了齐二爷所言非虚。甭看同顶一个姓氏,血脉里流的一样的血,却不是一条心!
贵为王爷又如何?这江山终非他所有。只要价码足够,祖宗基业,卖了也就卖了!起初中年人尚存疑虑,可总管递来的密报写得明明白白,如今桩桩件件,皆如预言般刺目。
“得!”他心底一声冷笑,怒火几乎烧穿胸膛,“不就是嫌我碍眼么?老子这就告假归隐!我倒要睁大眼睛瞧瞧,你们这帮提笼遛鸟、败尽家业的兔崽子,能给大清折腾出什么“锦绣前程”来!”
齐二爷跳上马车,直奔家中收拾。京城已成绝地,一旦走漏风声,便是万劫不复。眼下唯有避走津门,或许,静待天时,尚有东山再起之日。何况袁大人所赐,已足够他后半生尽可衣食无忧。
细软打点完毕,他望着偌大的宅院犯了难。这份家业非朝夕可搬,变卖又需时日。环顾四周,心腹难觅。他眼珠一转,心中浮出两个人选。
齐二爷立刻唤来管家:“常家那老三,近来如何?”
“回老爷的话,”管家躬身答道,“那厮如今是七爷跟前的一条癞皮狗。家业抄没,走投无路,全仰人鼻息过活。”
齐二爷闻言摇头,心下暗忖:囊空如洗,不堪托付。转而又问:“裕丰茶馆的小掌柜宋少轩呢?可知其人品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