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猛然撕开右臂皮肉,鲜血喷涌而出。剧痛让我短暂清醒。我以血为墨,在空中重绘那道封底符文。每一笔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钝响,符文在虚空中燃烧,散发出与巨卵同源的银灰色光。
晶状结构停止生长。
符文完成的刹那,我将其反向注入眉心的幻灵珠碎片。不是为了推演完善,而是标记——标记那咆哮的源头。
光痕在空中扭曲,片刻后显现出三个数字:“2027”。随即是“冬至”二字,浮现在血符残影之上,如同时间本身在回应。
地球侧枝……在共鸣。
我明白了。那根枯萎的枝条,仍在感知我的存在。而我的每一次推演,都在扰动它与巨卵之间的因果链。
幻灵珠碎片剧烈震颤,金瞳纹路自眉心扩散,沿着断裂的经脉蔓延至全身。残躯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光纹,形成一层薄而脆弱的护膜。它挡住了第二波反噬,可我能感觉到,这层膜正在龟裂。
咆哮声连成一片。
空洞边缘的空间开始褶皱,像是被无形之手揉捏的布料。远处的混沌深处,有东西在苏醒。不是巨卵,而是更深处的存在——它们被封印了太久,如今因封印的松动而躁动。
反噬加剧。
残躯的粒子化速度加快,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是瓷器即将碎裂。右眼视力模糊,视野边缘泛起灰白,像是信号不良的屏幕。神识开始离体,意识如沙漏中的细沙,一粒粒滑向虚无。
幻灵珠碎片发出最后一道金光,随即彻底化为尘埃,随风散去。主控链接断绝,再无回响。
我单膝跪地。
膝盖撞击虚空的瞬间,掌心残留的灰烬被气流卷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弧线。那弧线的形状,竟与混元盘古甲的甲纹残片完全一致。它一闪即逝,像是某种本能的守护在最后时刻觉醒。
我将最后一丝神识沉入体内最深处。
青冥灵根残枝仍在。它已枯萎大半,可根部仍有一丝微弱的脉动,与地核深处那株巨树同频共振。同源之力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