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前半句还露出欣慰表情的梁栋,在听见徐白说的后半句后,整个人差点石化。梁栋气得指指他俩,骂句:“好一对狗男女。变着法来数落我。”
“狗什么?”陆鲲又换了个伤处狠狠按。
梁栋疼得冷汗直冒道:“狗男女……狗……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天造地设……你丫的放手!是真疼!”
一时间病房里笑声不断,隔壁病友也乐开了花。
梁栋委屈地说:“导师不都下达第二项工作了吗?你俩还耗着做啥。事先说好啊,我已经受伤了,我可参加不了。”
陆鲲收起开玩笑的劲,正了正坐姿说:“都是些皮外伤,我今天过来就是来接你出院的。这次要和当地一些部门打交道,这你比较在行,我可缺不了你。”
梁栋张大嘴:“我说陆鲲,虽说在所里你地位比我高,但不带你这样的啊。老梁我才死里逃生,这落了一身的伤啊,你不让我好好休养,还想炸开我的最后一分余温啊。”
陆鲲笑出来:“导师说了,你会受伤是因为警惕性不够,所以住院的费用所里不报。不信自己打电话问伏中译。”
梁栋脸色僵硬,瞧见盐水正好也挂到了底,猛就拔了枕头用手按住,一脚抖开了雪白的棉被,急吼吼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出院啊。”
陆鲲微笑不语。
梁栋加重语气:“出院,赶紧的。”
下午时分,三人走访了一些人。
从他们口中,陆鲲得到了不小的收获,这事全赖梁栋自来熟的性格。
往往这些工作,梁栋在所里很是出类拔萃。
到了傍晚,三人回到梁栋受伤前住的酒店。
徐白和陆鲲要了一间房。
登记完身份信息,陆鲲拨通了程金戈的号码。
那头很快接了,并称晚点到。
陆鲲和徐白拿了房卡进房间。
陆鲲一望镜子,浅浅的胡渣好似雨后春笋似的正欲图往外冒。
徐白知道他想干什么,从洗漱框子里找到一次性刮胡刀,拆去了外面的塑封袋,一丝不苟地摆放在陆鲲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是极小的细节,可陆鲲仍然觉得心里头说不出的暖。
他没说什么,拧开水龙头,往脸上猛浇了几把水,随即双手接在出水口,捧了一把水后,扑向了镜子。
镜子里清晰的男女瞬间变得模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