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鲲低着声音说:“程金戈到底是有意接近还是碰巧和我们遇上,时间会揭晓的。至于他是不是伪装,再看看吧。你尽管放轻松,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个高儿的给你顶着。”
两人的呼吸胶着,炙热地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徐白是真的能体会到陆鲲对她的爱,像海一样深,也像喜马拉雅山上的冰川一样坚固。
徐白轻轻推开他:“今晚我们住哪?”
陆鲲说:“等天黑了,随便找一家干净点的住。”
徐白说了声好。
陆鲲伸出手,一路上都与她的手紧紧相牵。
抵达医院后,原本还担心梁栋这厮会不会闷得慌。
可推开病房的门后才发现他们的担心实在多余。
他穿着病服躺在床上,一边挂着消炎盐水,一边和隔壁的老头子聊得正欢。
一瞧见徐白和陆鲲到了,梁栋指指他俩:“你们可算舍得来了。我一个病号还得自己叫餐吃午饭,你们也不赶点给我送个饭。”说罢,梁栋又望望他俩空空如也的双手,语气更抱怨了:“怎么两手空空的来,你们这是诚心瞧病号的吗?”
陆鲲和徐白都被梁栋的模样给逗笑了。
走到床边拉开木凳子坐下。
陆鲲毒舌道:“你的准媳妇儿不也在黑龙江吗?你怎么不让她给你送饭?床边人都使唤不上,还想使唤我。做梦吧你!”
梁栋一时被怼得变了脸色,咽口唾沫把脸一撇:“别提了。这事儿我正心烦呢,他那个完蛋大哥,背着她从医院跑出去了,到这会儿人都不晓得在哪呢。你说他驾了个石膏腿,一个人能上哪去?撒尿都站不稳吧?手机也关机了。佳影没办法,只能四处去找他去了。以前老家的朋友啊,亲戚啊,佳影都准备找一圈看看。要是实在找不到人,到了时间怕是只能报警了。要我说,报警什么的压根就不需要,他哥那贼样,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
听到这话的徐白,脸色一僵。
她倒是知道卢阅平可能在哪。
医院都有规定,不许抽烟也不许喝酒。
按照卢阅平的性格,肯定住不惯,这会儿他八成还在上次那旅馆里住着。这事她没办法讲,只能当个哑巴,再者说,梁哥说的一点不错,哪怕这会儿瘸着,以卢阅平的生活能力一定能想法子解决生活里的小问题,不然他哪有办法去酒店约她。
一记深呼吸后,徐白不由捂住自己的小背包,隔着皮质,很精准的找到了放u盘的那个隔层,将手掌覆在上面。
晃神间,梁栋痛叫一声,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吼道:“陆鲲,别别,我这疼着呢。”
徐白一看,是陆鲲捏住了梁栋受伤的地方,下狠劲按了按。
藏着心头隐约的不安因为这个画面暂时忘却。
徐白笑出来:“你少欺负梁哥,他好歹是个四十岁了还能滚下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