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事危险,路悠前脚才流产,后脚蒋凤英就找上了我,谁知道她的邀约会不会给我摆上那么一道。
正想开口拒绝,好死不死的,蒋凤英却说:“不敢见?你该不会觉得我找个人给你颜色看,你一过来就会被打死?你要是真担心这个,地方你定!我这上了年纪的人都不担心你找人……”
话到这里,以我的脾气当然不可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不争馒头争口气,打肿脸冲胖子,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我呵呵笑了:“蒋凤英,我怕个毛,见就见!地方吗……”往窗外瞧了眼,就近有个不错的餐厅,从一楼到十楼,吃饭桑拿娱乐棋牌,应有尽有。
我把眼神收回来,然后就报下地址,蒋凤英答应的爽快,说半个小时候就到,我挂了电话,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就去了餐厅要了一个安静的包房,把地址发给蒋凤英后,顺带把这事告诉阿临。
他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顿,然后就说他从别墅出来,在地下停车场等我,万一有什么情况就给他打电话,他会第一时间上来接我。
我脸颊泛着热,因为在认识他之前,好像还真没被人这么关心过。
交代完了事情,我也就更加放心大胆地在包间里等待蒋凤英的到来,并且隐隐猜测着她找我会说点什么。可惜我想了几百遍,答案始终相同,无非是老话重提,让我不要再找路悠麻烦,或者是不要给她再带去麻烦。
我在自己的幻想中狠狠地骂了句:“老贱人。”可惜骂完也不觉得真有多痛快,又伸手往自己嘴巴上捏了捏,然后就拿起茶杯出神地一口口喝着。
喝完好几杯的餐前茶水,我连续打了几个嗝,终于包间的门被推了开。
蒋凤英衣着体面,四十好几的人了,还穿了件颜色鲜艳的枚红色裙子,脸上擦着粉底和口红,描了眉毛,可大概是昨晚路悠在医院没少折腾她,瞧着气色不是特别好,淡淡的黑眼圈像是要从遮盖的粉底里跳出来。
她拉把椅子坐,就坐在我正对面的地方。
医院的电梯里骂完了我,转眼又来找我,我真的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她找我干什么。
与其让她先向我开口,我觉得还是自己把握话语的主动权更好,给她飞去一个白眼后,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又是为了你那继女来的?啧啧,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有本事啊?不仅仅能让孙建国要了你‘女儿’,还能让孙霆均把那小婊子打流产。蒋凤英啊,你想护着路家人我也不拦着,但别老再我面前晃,我现在瞧你,是怎么瞧怎么恶心。今天有什么话,最好一股脑儿的全解决了,以后我不想看见你。”
蒋凤英笑了笑,然后就拿起菜单,麻溜地点上几个菜把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给支走。
她垂个头不看我,嘴角一挑道:“我想你也猜到了,但也有别的事。”
我的胃里顿时起阵恶心,这女人还真是孜孜不倦的为路家操劳。我甚至到今天还搞不明白一对亲母女哪怕感情已经被时间彻底冲淡,照理说也不该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接下去你来讲,我听着。”我牙齿咬了咬,驾着腿儿和个女流氓似的轻轻抖动,露出特不耐烦的样子。
蒋凤英喝了口餐前茶水,条理清晰地说:“看的出来孙霆均很喜欢你。未来的孙家肯定也是孙霆均说了算。一口价吧,想要多少钱你才肯在我面前消失?只要价钱在路上,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凑齐。你带着钱,随便去哪都行。别觉得姓商的会是你的依靠,现在很多人都想要他完蛋,你早点离开他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免得以后跟着吃苦。”
在我感情的动荡期,是真听不得任何挑拨了。我故作无谓地笑笑:“哎呦喂,我以为你在路家这些年早该精明出水儿来了,现在怎么还同我说这么脑残的话?不是我吹牛,如果我想要钱,多的是人巴巴给我送来。商临也好,孙霆均也好,或者是别的男人。就凭你给我的这张脸,花心思骗点钱来,难吗?你给我钱?呵呵呵,你能给我多少?”
我的手指甲刮擦过桌面,留下一道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