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加了条:“工具用完要擦干净,刨子、凿子要磨锋利,谁的工具锈了,罚他磨一天工具。”
四、统一制度:物料、成品、轮班
四大坊的流程定得差不多了,天宇拿起炭笔,在麻纸最后写下“统一制度”。
“第一,物料申领。”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各坊要多少原料,提前一天到库房登记,写清‘用啥、用多少、干啥用’,库房按单发放,多领的要退回,私藏原料的扣五天工分。”
账房先生补充:“领料单要双方签字,月底对账,少了料要查原因。”
“第二,成品登记。”天宇继续道,“每天生产的成品,要记在‘成品册’上,写清‘数量、质量、制作人’,合格的盖‘验’字章,不合格的标‘返’字,返工合格后再登记。月底按合格成品算工分,不合格的不算。”
“第三,人员轮班。”炭笔在纸上画了个太阳和月亮,“各坊分早、中、晚三班,每班四个时辰,换班时要交接——冶铁的要说清炉火情况,纺织的要说清棉纱剩多少,木工的要说清木料用到哪。谁迟到早退,扣当班工分;生病请假的,提前一天说,好安排人替班。”
老周把这些一一抄好,又加了条:“各坊设一个‘坊长’,负责监督规矩执行,坊长由师傅们推选,每月一换,不称职的随时换。”
五、落笔时:规矩是效率的根
暮色降临时,棚屋里的麻纸已经写满了字,墨迹在灯光下泛着光。冶铁的火候、纺织的纱线、木工的尺寸、统一的制度,一条条都清清楚楚,像给工坊区装了看不见的轨道,保证每个环节都能顺顺当当。
王铁匠看着冶铁区的细则,突然笑了:“有了这规矩,哪怕是新来的徒弟,照着步骤做,也差不到哪去。”刘婶也点头:“是啊,以前总有人偷工减料,现在写在纸上,谁也不敢了。”
天宇把细则卷起来,递给老周:“抄五份,一份贴在各坊门口,一份给坊长,一份交议会备案,一份给账房算工分,一份留着随时添改。记住,规矩不是死的,要是发现哪条不合适,各坊可以提出来,经议会同意就能改,但没改之前,必须照着办。”
走出棚屋时,工坊区的地基已经亮起了火把,几个师傅正照着图纸核对尺寸。天宇望着那些跳动的火光,仿佛看到了不久后高炉通红的炉膛、纺车转动的弧线、刨子扬起的木屑——这些景象,将在规矩的轨道上,汇成华夏城最坚实的生产力。
老周抱着厚厚的细则,脚步格外稳。他知道,这些写在纸上的字,看着琐碎,却是效率的根。根扎得深,工坊这棵大树才能长得壮,结出累累硕果。
夜风穿过棚屋的缝隙,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像在为这些刚定下的细则,唱一首踏实的歌谣。而工坊区的生产,就在这歌谣里,朝着有序高效的未来,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