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博忙道:“怕误了时辰。只能现在禀报您。”
崔道远愣了愣道:“什么事怕误了时辰?”
崔元博低声道:“二弟和三弟派人送了信回来,他们说今日是庶母忌日,他兄弟二人想在家祠祭拜庶母。他们想请您去家祠一起祭拜。说今年是庶母六十岁的忌辰,是大日子。所以儿子只能来请老爷子示下,毕竟若是祭拜的话也只能是午前方可,过了午时便不成了。”
崔道远愣了愣,皱眉道:“他们两个怎地变得如此隆重了?以前他们拜祭他们的母亲可都没这么上心的。”
崔元博道:“可能是元平和元戎两个在家祠中闭门思过,有所悔悟吧。老爷子您看,去还是不去?去的话便准备供物牺牲,半个时辰便齐备了,午前还是来得及的。”
崔道远想了想,叹道:“罢了,难得他们有此孝心。毕竟是他们的生母,他们也是一片孝心,我怎能拒绝。你去安排吧,一会儿我们便去家祠拜祭。再说……也很久没去见他们了。”
崔元博点头答应了,回头吩咐人准备物品备好车马,就这样,崔道远和崔元博带着十几名仆役护卫在巳时中抵达了家祠。
得知崔道远和崔元博前来,崔元平崔元戎和崔耀祖三人忙在院门前躬身迎接。崔道远下了车,一眼看到面色苍白眼睛血红发须散乱的崔元平和崔元戎两兄弟,心中顿时一惊。两个儿子怎地变得如此颓唐邋遢了,倒像是害了一场重病一般。
“儿子给爹爹请安。”崔元平和崔元戎上前跪地磕头。
“孙儿给爷爷请安。给爹爹请安。”崔耀祖也哭丧着脸上前磕头。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元平元戎,你二人怎地这副模样?病了么?”崔道远皱眉问道。
“没有没有,爹爹挂心了。”崔元平忙道。
崔道远皱眉道:“即便是禁足于此不见外人,也要衣冠整洁,行事有度,这是个人修为,怎可如此颓唐?”
“是是,爹爹教训的是。”崔元平和崔元戎连声应诺。
崔道远叹了口气,见到两个儿子这副模样,他其实也很不忍心。但他们犯下大错,不给予严惩是不成的。倒不是因为他们刺杀王源之举,而是他们私自勾结朝廷,意图谋取崔家家主之位,这才是他们罪责的根源。
“拜祭之物安排好了么?快到午时了,咱们抓紧时间祭拜你们的母亲吧。”崔道远摆摆手道。
众人开了家祠正门,来到了西首侧房之中。这里供奉的都是崔家女眷的牌位,香案上摆好了果品供品等物,父子几人依次上香祭拜,崔元博和崔耀祖是晚辈,虽非王氏所生一脉,但也都跟着上了柱香。
不久后拜祭完毕,崔道远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回身对崔元平崔元戎和崔耀祖三人道:“你们三个不要怪我对你们无情,要你们三个在这里闭门思过是为了你们好,等你们想明白了,我自然会放你们出去。好生的在这里反省,有什么需求之物,命人去府中取用,自会给你们备好的。午后我还有事,这便回去了。”
崔元平闻言忙上前道:“爹爹,好不容易见道爹爹一面,今日又是娘亲的忌辰,爹爹能否留下来和儿子们用餐饭?儿子们已经命人买了些酒菜在侧房住处,还请爹爹赏脸。”
崔道远皱眉道:“那便罢了吧,我今日没什么胃口。”
崔元戎忙道:“好容易见到爹爹一面,儿子们虽有过错,但终究是您的儿子。爹爹不愿跟我们吃顿饭也没什么,只是今日是母亲忌辰,母亲在天之灵也定希望我们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吃顿饭的,只今日一次而已,爹爹难道都不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