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没有接。
时染生气。
面露傲娇嫌弃,下一秒,身体一晃,她贴近男人耳旁,吐气如兰低低问:“喂,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走啊,是不是男人啊,嗯?”
尾音微扬,性感撩人下是深深的挑衅。
岑衍额角跳了跳。
怀中人摇摇晃晃地坐直了似乎想要离开,没有犹豫,他直接扣住了她的腰不准她动。
他低头,看着她慵懒明艳的脸庞,看着她水润娇媚的眉眼,忽地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侧脸。
指腹习惯性地轻缓摩挲,唇角撩起,他开腔,淡淡地道:“换个地方继续喝。”
时染睫毛扑闪,黑白分明的眸此刻水盈盈的。
她侧歪着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
只是两秒,她一只手圈上了他的脖子,清纯又媚惑地笑了开来:“好啊。”
眸光迷离又潋滟,幽暗灯光下,动人风情随之展露。
灿若玫瑰。
岑衍仍是那副寡淡模样,平静得很,然而心头终是落下了一层阴霾,愈发森冷的温度瞬间从他周身散发。
没有任何犹豫,他一个打横将她公主抱抱起离开。
“走……走了,”不远处玩牌的人大喘着气,伸手拍拍胸口说,“实不相瞒,四哥坐在那多久我就惶惶不安了多久,就怕他突然发怒!”
“太煎熬了!”
有人立马接口,重重点头:“我也是!气氛太恐怖了!我总觉着吧,别看四哥和平时无异,但就是看一眼都让人胆战心惊,刚开始我还以为染染肯定完蛋了,那么说四哥还被听到。”
话锋一转,他又不怕死地八卦:“不过话说,四哥……到底行不行?”
萧颢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时恰好听到这一句,他难得很是正经地说:“四哥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四哥……栽了!”
顿了顿,他想到什么,猛地一拍大腿说:“上次打赌那就是我赢了,就是四哥被甩了!来来来,给钱给车了,别想赖啊,不然我就告诉四哥你们造谣他不行!还拿他打赌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众人:“……”
操。
徐随一直等在车里,眼尖发现岑衍抱着人出来,他连忙下车替他开门。
“岑总。”
“找地方休息,回去再通知你。”岑衍面无表情地吩咐。
他的深眸暗得可怕,像是洒了浓墨似的,暗色和危险一样,浓稠到化不开,徐随瞥见,心惊了下,只能点头说是而后迅速离开。
岑衍将时染扔进了车里,毫不怜惜。
“啊……”
时染娇气,又是醉酒状态,加之一下午的心情都极差,漫天的难过堵在她的胸腔里,以至于此刻稍有点儿疼,她就委屈地红了眼眶。
“你弄疼我了!”怒火中烧,脾气上来,她抬起脸就冲男人恶声恶气地吼道,“你是不是男人?懂不懂温柔?你……唔!”
下颚被捏住。
一张俊漠的脸此刻阴郁到了极致,岑衍逼近。
他开腔,像只是随口问一般,嗓音很淡,但偏偏缠绕着几分逼人戾气,使得他的眸色和语调都愈发冷漠起来:“时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嗯?”
时染眼前一下浮起了水雾。
“啪——”
她重重打在男人手背上想扒掉他的手,然而男人看着没用什么力,她却是怎么也打不掉也挣脱不了。
一瞬间,今晚的委屈和难过被放大无数倍。
眼圈再泛红,时染难受得几乎喘不上气。
“岑衍你混蛋!”那些情绪如沸腾的火浆汹涌翻腾,她脱口而出怒骂。
第一次,她叫他的名字岑衍,骂他混蛋。
岑衍的眸很暗,也格外的森冷。
“还知道我是谁?”沉沉哑哑的声音似从喉骨深处溢出,他眯起眸,异常淡静,“既然知道,时染,说清楚,我是不是男人?”
他的气息强烈,见缝插针侵入时染所有感官,让她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