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关山此刻就在他身边,她年轻的心脏在他的臂膀旁跳动,犹如不屈的火焰和冬日的阳光。
她是春日狂风,又似夏夜的暴雨,捉摸不定飘忽如烟,却又客观地存在。
顾关山笑道:“芝加哥大学啊。
那怎么说都是芝加哥经济学派的发源地——社会达尔文学,我上学期还去听过讲座。
佛利德曼,斯蒂格勒,还有奥巴……”
沈泽只觉得想逃避,根本听不得任何这方面的东西,胡乱地嗯了一声。
顾关山若有所思地说:“沈泽,你应该去看看。”
沈泽含糊道:“……改天吧。”
顾关山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迎着暴雨回家,沈泽紧紧搂着他的女孩儿,残夜长雨,雨敲伞面。
沈泽在顾关山这里寻求的,是陪伴。
——也只有,陪伴而已。
他知道顾关山半点都不懂这些生意场上的东西,也不懂bp,连投行是什么都未必知道。
她只是在学校里认认真真画着画儿,闲下来就在微博开点小车的大学生。
顾关山有时候沾沾自喜地给沈泽发自己最近做的满意的作业,就像一个等待家长夸奖的的孩子——沈泽如果万一挑了点儿毛病,顾关山就会去发微博挂老沈没审美,特别的欠收拾。
至于别的东西,沈泽一概没想过。
沈泽有她就够了,别的事有沈泽,他想。
然后沈泽微一低头,吻了吻顾关山浅色的唇。
暖黄路灯下,他们接吻时,雨如金盏花般坠入大地。
……
顾关山推开公寓的门,门里头是她住了近两年的、漆黑一片的小公寓。
她本来想的是晚上可以订个必胜客,不用羞耻py地展示自己的厨艺,可她推开门,却闻到了一丝甜腻的糊味儿。
顾关山懵懵地问:“发生了什……”???c0
沈泽把她猛地压在了墙上,把门咔哒一声关了,满室的黑暗和温暖,还有一股糖糊味儿。
“关山。”
沈泽扳着她的头,动情亲吻他的顾关山,姑娘微微仰起面孔,在雨夜和黑暗里闭上眼睛,顺从地任由他亲吻。
“……你真可爱。”
唇分,沈泽盯着顾关山唇上的水色唇釉,她的唇釉洇开,诱人亲吻。
他沙哑而急切地重复:“……真的。”
然后,沈泽重重地吻了上去。
——
漆黑的雨夜,那个小公寓亮着灯。
顾关山面色潮红地坐在桌前,眼眶还带着哭过的红,微微抽噎着。
她换了一身睡衣,睡衣的扣子愤怒地扣到了最后一颗,面前摆着沈泽煨的汤和烧得有点糊的红烧肉。
顾关山端起汤来,喝了一小口,又扯了扯领子。
沈泽:“……”
沈泽脱了上衣,浑身的汗,撤了床单和被子,把床垫子掀了。
顾关山抽了抽鼻子。
沈泽一听她那个小哭腔,登时后悔至极,愚蠢地哄道:“……你别、别哭呀……”
顾关山直接把脑袋别过去了。
那个意思非常的明确,现在有脾气,不把这个床修好你沈泽是个透明人。
刚刚还十分春风得意的沈泽终于吃了瘪……
他拿起工具箱,钻进那个摇摇欲坠小单人床里头,开始检查螺丝和木榫,沈泽打着赤膊,健壮的臂膊一层薄汗,极为性感。
顾关山谴责地看着他和床,把床折腾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沈泽。
沈泽愤愤道:“床又没坏!就是螺丝松了而已!”
顾关山安安静静喝了口汤。
沈泽打量了一下,嘲道:“顾关山,这床你能睡两年是个奇迹,就这个破螺丝,连榫子都没安——你在外头怎么过的日子啊?”
顾关山:“……”
沈泽啧啧一声:“真操心。
姓顾的你这生活能力还不如我呢。”
顾关山带着鼻音开了口:“……可是这些螺丝我拧不进去……”
“我这不来了么?”
沈泽拿螺丝刀拧复合板,咬着钉子得瑟道:“八项全能,会做饭,帮你叠衣服修水管,还会做饭煨汤,叠衣服我今天刚学的,为你,千千万万遍。”
顾关山:“……”
沈泽哼哼一笑:“姓顾的小混蛋还不为爱爆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