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南山国王妃眼睛里的怨毒让人联想到毒蛇的信子,一缕鲜血从她的嘴角渗出,和娇艳的红唇相应成辉,分外妖异。
郭绍盯着她的眼睛,手上用劲,将刺进她肚子里的横刀绞了一转,他仿佛听见了肠子断裂的声响。
王妃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脸白得像纸,已经扭曲得可怕,她的牙关咬的“嘎嘎”直响,瞳孔渐渐放大,慢慢失去了光彩。
“郭校尉!你在干什么,谁让你杀她的?!”
怒吼的人是郭绍的堂兄、安南大都府都尉郭鹏,他伸出一只手,仿佛想要阻止郭绍,但是已经晚了。
王妃瞪着双眼,软软地歪倒在血泊中。郭绍怔怔地看她死不瞑目的眼睛,咀嚼着那句话: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不,已经结束了!大乾皇朝垂拱十一年六月的今天,皇朝和南山国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王师消灭了他们所有的正规军,攻陷了他们的要塞、首都、王宫。现在他们的国君正跪在征服者的脚下,双手举着玉玺战战兢兢。
甚至连这个艳名远播的王妃,也香消玉碎,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唉,我就不该让你打前锋……”堂兄盯着王妃那半露的丰满酥|胸,愤愤地说道,“你对外面那些太监可以手下留情,进来却把王妃一刀捅|死,你他|妈|的和女人有仇么?”
郭绍脸色苍白,他有暗疾,有时会发作哮喘。
这时他突然觉得胸闷、窒息,有发病的迹象,便急忙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气息。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地说道:“我们进来后,国王手捧玉玺跪于殿中,恭敬之至;而这个王妃却端坐于案前,毫无悔疚之心。而且,她服青底金丝、冠上有垂旒,是为逾制,对我皇帝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死罪难赦……故我杀之。”
“神经病!”堂兄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随手从跪在地上的国王手里拿起玉玺和降书,揣入怀里,“兄弟们到后边看看,南蛮国王不可能就这一个王妃。”
旁边一个络腮胡子将领笑道:“我倒觉得郭校尉反是帮了这艳后一个忙,不然落到大鸟哥手里,恐怕死得更惨呢。”
众军听罢顿时一阵哄笑。
军中相熟的将领都叫郭鹏的外号“大鸟哥”,因为鹏字本身就是大鸟的意思……不过在某些场合,女人们也会惊叹:大鸟哥真当得起这个称号啊!
他二十四五岁,身材高大健壮,面部线条刚毅流畅、棱角分明,在亮光甲衬托下更显英武;相比之下,郭绍的身材就瘦弱一些,且脸上没什么血色。
两人都是关中世家大族郭家的后代,郭鹏的身世最是显赫,他的母亲是河阳公主,本人也萌封关中县侯;而郭绍的身世就平凡了,他从来都活在堂兄的光辉之下,不过总算是世家大族出身,不然他才十岁不可能做到校尉。
……
景初三年末魏明帝病危之际,手握曹魏军事大权的司马懿与操纵曹魏中枢机要的中书监刘放、中书令孙资为“内主”,迫使明帝于“气绝”之际废黜宗室顾命集团,并确立了他与曹爽共同辅政的格局,这是世族朝臣对曹魏皇权的第一次挑战,对此,笔者已有专文考论。〔1〕因此,曹爽、司马懿共同辅政的格局是当时统治阶级上层不同利益集团斗争的产物,这便注定了二人必然会进行残酷的斗争。据载,经过10年的明争暗斗,老谋深算的司马懿以垂死之躯奋力一击,一举诛灭曹爽及其政治集团。这件事发生在嘉平元年初,此后司马氏父子便完全控制了政权,因此,历代论者多认为“魏之亡,始自曹爽之诛”。有鉴于此,兹就曹爽与司马懿之争的真相略加考析,以求教于方家。
一、正始初期曹爽与司马懿的表面合作
正始元年正月,魏明帝死,齐王芳继位,曹爽与司马懿共同辅政。不过,依照惯例,两人虽为同辅,但必有主次之分,据《三国志?曹爽传》载:“帝寝疾,乃引爽入卧内,拜大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与太尉司马懿并受遗诏辅少主。”陈寿在此虽没有明言二人之主次,但从曹爽之职衔看,他实际上是魏明帝任命的首辅,执行最高的军政大权,而司马懿仅以太尉的虚衔为次辅。魏明帝这样安排,其目的在于巩固曹魏政权,制约世族势力。但各类教科书和大多数断代史或通史著作都以为正始之初曹爽便与司马懿发生了冲突,,最主要的依据是《三国志?曹爽传》的记载:“丁谧画策,使爽白天子,发诏转宣王为太傅,外以名号尊之,内欲令尚书奏事,先来由己,得制其轻重也。”《通鉴》也照抄这一记载,以为曹爽由此架空了司马懿。其实爽为首辅,尚书所奏,自然“先来由己”,无须通过尊懿为太傅而排挤之,这是晋人修史有意给曹爽罗织罪名,清人王懋便指出“此特晋人之辞耳”〔2〕
曹爽,字伯昭,曹真之子。由于曹魏限制宗室参政,故爽与诸多宗室子弟一样,无军功治绩可言,有“庸才凡品”之称。但他与明帝有私谊,明帝为太子时,对爽“甚亲爱之”〔3〕。明帝继位后,以爽为散骑侍郎,累迁城门校尉、加散骑常侍,转武卫将军,“宠待有殊”,并得预辅政之列。因此,爽虽为首辅,但社会声望却不高。而司马懿自魏文帝以来身历要职,声名卓著,成为士大夫阶层公认的领袖,称之为“朝廷之望”。
相较之下,曹爽不免自惭形秽。他为首辅,位居懿上,朝臣不满。为笼络人心,曹爽辅政后首先为司马懿晋级,据《晋书?宣帝纪》:正始初,懿迁侍中、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与爽各统兵三千人,共执朝政”。至于进位太傅,也是为了安抚司马懿,爽命其弟羲上表云:“先帝
曹爽,字伯昭,曹真之子。由于曹魏限制宗室参政,故爽与诸多宗室子弟一样,无军功治绩可言,有“庸才凡品”之称。但他与明帝有私谊,明帝为太子时,对爽“甚亲爱之”〔3〕。明帝继位后,以爽为散骑侍郎,累迁城门校尉、加散骑常侍,转武卫将军,“宠待有殊”,并得预辅政之列。因此,爽虽为首辅,但社会声望却不高。而司马懿自魏文帝以来身历要职,声名卓著,成为士大夫阶层公认的领袖,称之为“朝廷之望”。
相较之下,曹爽不免自惭形秽。他为首辅,位居懿上,朝臣不满。为笼络人心,曹爽辅政后首先为司马懿晋级,据《晋书?宣帝纪》:正始初,懿迁侍中、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与爽各统兵三千人,共执朝政”。至于进位太傅,也是为了安抚司马懿,爽命其弟羲上表云:“先帝以臣肺腑遗绪,奖饬拔擢,典兵禁省,进无忠恪积累之行,退无羔羊自公之节
第四章硫磺
都尉郭鹏从集市地摊上买的黄历上查到,六月十五日是个黄道吉日,卫队共两百余人便在这一天从太和城开拔。其中有战峰队两个,弓弩队一个,马队一个,医官伙夫等若干。
行军的队伍其实一点都不光鲜,就算是装备精良的乾军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身上穿的盔甲很夺目,他们几乎就像一群拖家带口搬运着锅盆碗筷的难民。
平均每人带着六匹马或者驴,郭绍的战峰队属于步兵,但行军运动同样是以马代步,到作战的时候才下马作战,这样可以节省体力提高战斗力。驴马携带者各种生活行军打仗用的器械,因为人要吃喝拉撒睡,要工作,不能没有工具。
铁马盂、帐篷、布马槽、铁揪、、碓、筐子、斧子、钳子、锯子、镰刀、床、乾刀、横刀……还有粮草箭矢等一样都不少,所以大伙行军并不轻巧,不带这些东西又没法正常作息。
中军押运着一口神秘的箱子,郭鹏加派了人手看护,里面装的自然就是“百鸟裙”。他们兄弟没有把押运的东西说出去,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便多问。乾军的军法是很严格的,这是保证战斗力的因素之一。
他们的行军路线是太和城到蔺州的一条补给线。蔺州属于乾朝的本土州县,靠近南部边境,属山南道统辖。这条线路是粮道,沿路设有关卡、据点、哨、塔等军事设施,比较安全,除非有军团袭击,一般没有问题。所以郭鹏一路上都不以为意,甚至时不时还嘲笑一下郭绍的小心翼翼,说他胆小。
郭鹏骑在高头大马上摇晃着脑袋笑道:“南山已经没有兵了,谁能威胁到咱们?”他腰间的横刀在盔甲上碰得叮当作响,刀鞘上镶嵌着各种宝石,显示着他身世的显赫。
“出发的前一天才出了事,城南据点被毫无征兆地拔除,一夜阵亡两百余人!能说南山没有兵?”郭绍道,“做那件事的人,正是都尉大人惦记的南烟公主,她不是还没被抓住么?”
郭鹏一时不知怎么辩解,悻悻道:“也可能是一些散兵游勇假借了南烟公主的名号。我见过的女人无数,少见女人有国家荣辱的观念,她们只有虚荣,只关心衣服、首饰,只会家里家常,国家兴亡她们只当个屁,没事打咱们的据点干什么……一定是那些散兵游勇抓住我军大胜之后防备松懈的弱点,这才偷袭得手。”
“所以我们要谨防防备松懈之时再次被偷袭,小心行得万年船。”
“行军的斥候、扎营的哨点都按照兵法来,晚上咱们也驻扎在据点附近,再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哪里,南山国余孽从何而知?”郭鹏放低声音道,“咱们押运的东西只有大都府清楚,外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咱们干吗去的,贼人没事千辛万苦盯咱们有什么好处?”
到得晚上,卫队在一个据点旁边扎下营地,郭绍又叫来两个军士,叫他们抬一个口袋在营地外面撒一种粉末。
堂兄见罢心生好奇,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皱眉道:“硫磺?郭校尉,我说你出发前带几口袋子什么玩意,原来是硫磺,你在营地周围洒这种玩意做什么?”
郭绍道:“防毒虫,比如蛇……都尉大人看看这个。”他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郭鹏接过小盒子,顿时闻到一股香味,这盒子是檀香木头做的。但是当他打开时,立刻闻到一股药水和腐臭混杂的令人恶心的味道。
他定睛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根半腐的手指!他顿时干呕,将手指连带着盒子一下子扔到地上,指着郭绍瞪圆了眼睛道:“你……你有病!怀里揣根恶心的手指很有意思?”
“都尉大人……”郭绍抱拳道,“这根手指是我在那天城南据点出事时拿的,请都尉大人看清楚,它有中毒状况。我怀疑敌军是趁据点上的乾军防备松懈,先放毒虫让将士们中毒,所以才能这么容易攻破据点。”
郭鹏想起那天的几口箱子,阵亡将士身上的耳朵鼻子手指脚趾被人砍下来装在一起,血淋淋的简直惨不忍睹。他怔怔地说道:“也许小心点并不是坏事……堂堂正正地战死沙没什么,被人下黑手的滋味真不好受……”
郭绍居然笑得出来,一般别人笑的时候他不笑,别人不笑的时候他却笑道:“现在都尉大人知道我为什么小心翼翼了吧?想想,要是在睡梦里稀里糊涂地被毒死,然后耳朵、鼻子、手指、脚趾被人割下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硫磺管用?”郭鹏问道。
郭绍收住笑容,淡淡地说道:“比如蛇就怕硫磺,它们不愿意靠近这种气味,应该管点用。加上我们晚上多设暗哨,加强警戒,总是安全一些。”
堂兄呼出一口气,强笑道:“你说得对,小心些不是坏事,不过咱们应该没什么事儿。敌军不钻空子伺机袭击太和城那边的人,盯咱们这样的干骨头做什么?别自个吓自个了。”
郭绍沉声道:“所以正大光明的强敌并不危险,藏在暗处玩阴招的敌人更危险,而最危险的,是站在背后的自己人。”
“你还在怀疑……”
郭绍忙打断堂兄的话,“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我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佐证……总之小心点并不是坏事。”
两人说了一阵话,安排好哨兵和防务,这才吃晚饭,进帐篷休息。潜在的危险让郭绍的精神有些紧张,以至于他久久无法入睡。
他这样的性格大概是因为早年成长环境的影响所致,不到十岁他的父母就相继去世,无依无靠只能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郭家世家大族,家族里倒是照顾了不少,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谁也无法取代父母。
他的父亲排行第二,爷爷那辈的家业大部分是长子继承,也就是郭鹏的父亲;郭绍家只分了一些土地和财产自谋出路。好在乾朝地方上的亲情观念还是比较重,郭绍的父亲到底是郭家的血脉,族人能帮衬也会帮衬一把。
特别是郭鹏的母亲河阳公主,是个让郭绍尊敬的好女人,她很喜欢郭绍,帮了他不少忙,他到关中营谋出路也依靠了河阳公主的关系。郭绍有时候在内心竟然十分依赖河阳公主,把她当母亲或姐姐一样看待……只是他确实和堂兄不太合得来,两人的性格差异太大。
有时候郭绍有种错觉,觉得河阳公主喜欢自己比她亲生儿子郭鹏还多,大概是乾宫斗争太激烈,从乾宫出来的她和有忧患意识的人更说得来吧……想到这里,郭绍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这怎么可能?她只是善于处事罢了,别人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却疼爱你一个外人?
因为快要回乡了,郭绍胡思乱想的都是家乡的事儿,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是家乡美丽的夏花……夏花是关中一带最多的花树,因夏季开放满树芬芳而得名,诗人们总是用“生如夏花”来歌颂生命的灿烂,同时也说明了夏花的灿烂。
对于走文路的士人来说,夏花、诗歌、艺术是他们永恒的主题;对于走武路的武士来说,夏花与横刀,是他们永恒的主题;对于女人来说,夏花与爱情是她们永恒的主题……这种植物在大乾朝被赋予了丰富的内涵。
……
或许是郭绍多虑了,又或许加强防备起到了效果,卫队一路从太和城走到国境竟然没有发生任何状况,十分顺利。
“这天儿真他|妈|的热啊!”郭鹏用手掌遮在眉间,仰头看了一眼当空骄阳,“还好再过两天就到蔺州城了,到时候非得舒舒服服地洗个香草浴。”
“大鸟哥洗澡的时候定然要找几个娘们捶捶捏捏的……”一个将领笑道。周围的军士随即一阵揶揄的大笑,因为已经到乾朝地界,家乡也不远了,大伙的心情并没有受疲惫的影响。
“大鸟哥可得找丰腴的娘们,够水……”
在大乾朝,女人以丰腴为美,特别是乳|房,要饱满才够姿色,那种病恹恹的瘦子是不受欢迎的,拿他们的话说干瘪瘪的没有嚼头……当然乾人不是喜欢肥胖,一身肥肉身材臃肿那种同样不算美女,丰腴和胖还是有区别的。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水多肉|嫩,这就是乾人的普遍审美。
郭鹏也不生气,平时他和众人也挺相处得来,没事说说荤话闹笑一番也是常事。倒是郭绍一声不吭,有些不善言笑。
众人说说笑笑,走到旁晚,又安营休息。郭绍同样一丝不苟地叮嘱防务,并亲自过问让人在营地外围洒硫磺。
不料负责此事的军士报告说道:“禀将军,硫磺用完了。”
一边的郭鹏说道:“用完就算了,已进国境,这边地势平也没什么山林,哪来的毒虫?再说咱们这么一股小队伍,敌人还能为了咱们跟到乾朝地面上来?”
第二章夜风
关中营就驻扎在王宫里,广场上的篝火点点就像漫天的繁星。
“都尉大人抓到南烟公主没有?”
郭绍在军中一直称呼他的堂兄为“都尉大人”,从来不称呼堂兄,一则因为军纪,二则他和堂兄的关系并不亲密……家境相差太大,生活的环境完全是两个世界,没法亲密起来。
“没有,估计早就逃出王宫了。”郭鹏说道,“说不定她根本就不在太和城里。”太和城就是南山国的首都,如今已经被大乾军队占领。
“哦。”
这时郭鹏朗声笑道:“没事,少一件好玩的战利品而已。况且南山小邦的公主,怎么比得上咱们大乾朝的平安公主?待我衣锦还乡之时,指不定女皇就把平安公主许配给我了……郭家世家大族,家母也是大乾朝公主,只有我这样的血统,才配得上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全天下最尊贵的美女、最耀眼的帝国之花!”
大乾皇朝此时的皇帝是女皇杨天娥,她原本是先皇仁宗皇帝胤翥的皇后,先帝驾崩之后,她便自立为帝,年号垂拱,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平安公主正是女皇和仁宗生的女儿。
郭鹏说话的时候,篝火的亮光映在他那张英武的脸上,更显得自信满满。
但郭绍的话却像当头泼来一盆凉水:“族老不会同意都尉大人去娶平安公主。”
“为什么?”
郭绍放低声音道:“咱们大乾朝的皇储是选胤家的人,还是杨家的人?现在尚未定论。平安公主的婚事将是女皇布局后事的重要步骤,族老会愿意咱们郭家牵扯进去?”
杨家的人也就是女皇娘家的人,女皇姓杨。
郭鹏听罢冷笑道:“我看你是眼馋我,才故意这样说!哼哼,天下的男人谁不喜欢平安公主?”
这时起了一阵风,把旁边的那堆篝火吹得火光闪烁,郭绍正对着火堆,他的脸因为火光忽明忽暗而仿佛阴晴不定。
“都尉大人误会我了,我几斤几两,有自知之明,哪里敢去奢望平安公主?”他淡淡地说道,“您如果真有意争取,对手可能有二:河东大族周氏的子弟,或是杨家那边的子弟。”
堂兄打量了一番郭绍,“你这个人就是太阴,我看你不像个军人,反而像个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