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习国画花鸟鱼虫工笔写意无一不通。
铺开宣纸倒出墨汁备好颜料和一点点水取过笔架上的软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报纸她很少自己构思作品大部分时候都象现在这样对着画册或图案临摹简单到不用花半点心思在日常生活里这点小小乐趣对她而言聊胜于无。
画好搁笔然后拿出一枚田黄石印章石面的光滑显示出这枚印石已不知被把玩过多少年上面刻着四字篆文印好后她定睛看着那几个字足足看了半小时之久。
在画晾到半干后她将纸翻过来把浓稠的糨糊加水调成淡粘状态拿长毛刷沾取大笔刷在画的背面看着宣纸上一条挨着一条渗透湿印象是浸了如海思潮。
全然刷匀之后再晾上一晾然后把两头印有古雅图案的画轴以中间全白部分对准湿透的画纸背面一点一点精心细致地粘上去。
取过干爽的大排刷慢慢轻轻地由上往下沿着中线一遍遍往两边匀扫出去只有这样才能使装裱的画在晾干后表面平滑无痕不会出现小粒鼓起的气泡。
挂到中午已自然干透。
取下从卷轴一头慢慢收起卷好后以蜡纸缠过几圈封口放进书桌旁半人高的青花梅瓶里旁边还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大画瓶里面已装满几百支她从不拆封的画卷。
午饭后她如常回到浅宇这次提前了十分钟没有等占南弦自己搭乘员工电梯先上了办公室。
一刻钟后占南弦也来了一边轻声讲着电话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神色难得一见地温柔专注得经过她的桌边时也没有留意到她已经来了直到推门走进办公室之后才意识到什么折返回头敲敲她的桌面。
温暖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进去听到他微微不悦道“昨天保姆说你擦伤了手肘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似乎那头答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以后这种危险动作让替身去做别让我担心。”
似责还怜的口气泄露出一丝宠溺。
温暖缓下脚步目送他走到办公桌后面在他回身前她垂下了眼帘。
他坐进皮椅里不知那边又说了什么他心情极好地浅笑“那好吧乖一点过两天我到罗马接你。”
如此这般又温存了一会他才终于挂上电话。
温暖这才走到桌前隔着两米阔的原木桌她的视线停留在对面桌沿。
“怎么了?”他问。
“啊?”她不解地抬起头乍然撞进他含笑未去的眸子那神色似若有若无地关切又似与她隔绝着三千里河山只冷眼凝睇无心分辨她瞳子一低已调离目光。
唇角微勾他道“你没事吧怎么心神恍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