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侍’‘女’昭缇见她此举,惊道,“小姐你……”
她勾勾嘴角,“当初晏迎眉便是如此。”
没有挑头盖,没有‘交’杯酒,也没有‘洞’房‘花’烛,这一切她早打探清楚。
原本心里还抱着隐约的期待,期望他可能会为她而例外,如今看来……不过她有信心,张绿漾那十三点的蠢丫头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唯一的对手无非是晏迎眉而已。
“昭缇。”夏闲娉目闪冷光,“你去探一下白公子今夜宿在哪里。”
不会儿,一道身影悄悄出了浣珠阁。
却说饮绿居那边,邵印把同样的说话复述了一遍,张绿漾一听,即刻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扯下头巾,娇颜上自有一股刁蛮中不失英爽之气,她不怒反笑,“世非哥哥居然这样对我!”走到桌边,拿起合卺酒便自斟自饮。然后象是想起什么,忽然咬紧银牙,恨声道,“莫言!”
“奴婢在。”
“可恶的夏闲娉!真是个烂小人,居然使人拦我轿子!”‘奶’‘奶’的,竟敢惹她张小霸王,“你帮我想想法子,我非整死那夏闲娉不可!”
“小姐你尽管放心,你和白公子从小青梅竹马,她想取代你在公子心里的位子还早得很呢!便是那大夫人,外头都说她不得公子欢心,我看这府里以后肯定是小姐你最有地位。”
张绿漾侧头想了想,脸上浮起极恶意的笑,“不行,你去给我看看世非哥哥今儿晚上住在何处。”如果他敢去浣珠阁,她立马闯过去大闹一通!就不让世非哥哥喜欢那个坏‘女’人!
片刻之后,便见又有一道身影悄悄出了饮绿居。
邵印往浣珠阁和饮绿居都通传过后,回来时去了趟疏月庭,早已灯烛尽熄的庭院里黑漆一片,寂静无声,他在紧掩的‘门’外低声道,“坠姑娘,公子今儿略有不适,白镜已扶他回一楼寝下了。”
良久,内里依然没有半点声响,只隐约听闻仿佛谁在‘床’上翻了翻身的轻微窸窣,邵印提着灯笼悄悄离去。
那时白世非说,“今夜哪厢都不去,大夫人当初是怎样的,这两位也照办吧。”
夜渐深,人渐静,不知府外何处的深街小巷,遥遥传来隐约的梆子声,斜倚‘床’屏的白世非合上手中书卷,掩嘴微欠,眸光落在茶案上‘精’美的杯子,微微笑了笑,挥手灭掉烛火,滑入被窝前侧耳凝听了会,只闻窗外桃枝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后‘花’园的秋水无际湖上却没有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