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为集贤殿学士,初时‘欲’知井州,后来吕丞相提出薛大人曾经几次在西边边境做过地方官,熟悉‘玉’‘门’关一带的风土人情,所以请太后将薛大人改知秦州,太后同意了吕丞相的提议。”
“她自然乐得同意,秦州是边塞要地,虽然常年派驻重兵把守,但是该处土地贫瘠,军帐粮饷常常入不敷出,不管何时只要太后想进一步打压薛奎很容易就能找到藉口。过些时候,等薛奎启程赴任之后,你便知会皇上对赵元欢等人放行。”
“公子此番安排绝妙,如果是先贬薛大人去秦州再上奏党项族一事,只怕多少会引起太后疑心,公子偏把这两件事情倒过来,先落实了需严加看守党项族人,再引发薛大人被贬谪出京,这一来水到渠成,太后便有些什么想法,大致也就觉得只是个巧合而已。”
边关要害改由薛奎镇守,也就意味着已顺利落入赵祯的掌握,若然党项族血气方刚的新任首领真有叛反侵犯之心,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届时战与不战,已经不是千山万里之外安坐在皇城内的太后说了算。
“接下去公子作何盘算?”
白世非含笑道,“卖八王爷赵元俨一个大人情。”
既已把吕夷简牵扯进来,说不得要为他铺好后路。
‘门’外白镜高声道,“公子,庄锋璿少爷来了。”
白世非一听喜出望外,当即撇下邓达园,提起衣摆就往外奔将出去,“他人在哪?!”
可不正在‘门’外等候着。
庄锋璿没想到白世非对自己的到访会兴奋至此,情意已溢于言表,真挚异常的俊颜上完全是一派‘胸’无城府,心里不由得大为感动,‘胸’臆间一股热‘潮’翻腾,却嘴拙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用力拍了拍这位兄弟的肩膀。
白世非止不住脸上笑容,转头吩咐白镜,“去去去,把晚膳改在一楼,将夫人和小坠请来,记得开坛好酒,备好之后就让下人们都撤了罢,不需在旁‘侍’候了,今夜本公子要和大哥一醉方休!”
白镜应声去作安排。
白世非与庄锋璿相偕往一楼走回去。
“庄大兄台此次到来是有什么事儿么?还是纯粹路过?抑或是——”白世非嘿声一笑,坏坏地冲庄锋璿眯了眯眼,抑或是犯相思了?
庄锋璿失笑,“本来是路过,顺带着有些事儿。”
白世非哈哈大笑,“不过士别三日,没想到大哥也会说笑了。”
“我在杭州已渐渐做得有些起‘色’,这回有事经过开封,所以顺道来和你说一声,再过些时候我就可以把迎眉接走了。”
白世非的笑容窒了窒,扯扯嘴角,最后化成一抹苦笑,“我先恭喜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