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中的芙亭里,深夜寒气渐渐在残枝上凝结成‘露’。
“好了,别喝了。”庄锋璿按住白世非拿酒的手。
弦月已上中天,冰面湖心的水阁空‘荡’无人,她大约是不会来了。
白世非仍是把酒取到了面前,自斟自饮。
好不容易熬过昨宿,今日一早,他怀着但愿她心火已下的希望早早往疏月庭去寻人,他想告诉尚坠,会竞扑那个歌姬纯粹因为别家哥儿向他下战贴子,引得他一时好胜心起,然而除了那歌姬趁他不留意时坐到他‘腿’上喝了杯酒,也仅是喝了那么一杯就已被他赶开,此外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他想告诉她,他心里只得她一个而已。
在无人的院落一角顺利看到她,然而,还没等惊喜的他走到她跟前,在他还离着几步远时,她已行下礼来,“奴婢给公子请安。”
声调平静无‘波’,长睫垂视地面。
他整个人呆住,在这一刻,他长久以来的努力通通白费,他一次次费尽心机的追求,以及他对她的一心一意,全部付诸东流,他与她之间,就这样被她一个动作一句说话打回了原形,做得那样决绝,不留一点余地。
急怒‘交’加,他以手抚按‘胸’口,内里隐隐作痛,再无话可说,他转身离开。
白世非仰首倾尽杯中物。
放下杯子,良久,不无苦涩地问,“大哥,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受。” 始终想不明白。
“可能是你上辈子欠了她吧。”庄锋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