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派去总督府盯梢的鸟兽飞了回来,在她面前盘旋,想将她引入别处。
阮眠一看这架势,猜到阮娇大概是有了新踪迹。
与大姑母交代了一声后便跟着鸟兽再次前往武恒城。
然而这次在总督府门口,意外地围了一些人在那看热闹。
她藏于人群中,很快便看到阮娇跪在门口嘤嘤啼哭。
“郡主大人,奴家已怀上了总督大人的孩子,还请郡主格外开恩,不要撵走奴家!奴家有再大的错,孩子始终是无辜的啊。”
头戴笠帽的嘉诚郡主,旁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知道她此刻的怒意。
就在这时,陈伯宗也闻讯赶来,脸色大变地快步走到郡主面前说了一些话。
阮眠身边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
“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的事啊,更何况此女都怀了子嗣,哪有被赶出府的道理?”
“这郡主一到总督府,便赶走了府内所有女性,妒心尤盛,怕是难以容下这对可怜的母子。”
“总督大人是个好官啊,怎能让唯一的子嗣流落在外,毫无名分?生母再卑贱,也得生下孩子再赶出去不迟。”这一世,子嗣大于一切。
原书中这嘉诚郡主就是迟迟未孕,又与先皇一样十分信鬼神之论,后来在帮五公主办事的时候,都经常利用鬼神一说。
加上她又极其看重颜面,如今阮娇身怀子嗣,跪在府邸门口求娶,但凡阮娇出任何问题,她这个郡主逼害子嗣的名声,怕是很快就要传出去。
若传回封地,于父亲而言那该如何丢脸。
平日容不下其他女子就罢了,如今子嗣都容不下……
阮眠看到跪在地上的阮娇,极其入戏地在地上苦苦磕头,额头上的伤口流出血了都丝毫不顾。
这可是把其他人看得心疼连连,陈伯宗也是于心不忍。
随着周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嘉诚郡主狠狠甩袖,怒然离开了现场。
只见陈伯宗连忙叫人扶起阮娇,将她带进了府里。
阮眠看到这一幕,猜到阮娇定是知道陈伯宗的痛处,所以才不惜抛头露面,冒着损毁清誉的风险也要用子嗣要挟。
现如今,她能活着从兰羌逃回来已是不易。
所以那些所谓的清誉,她又有什么可惦记的?
只是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对阮眠而言也无关紧要,她倒是心生一计。
既然她千方百计地求得靠山,那她便“成人之美”。
总督府内。
嘉诚郡主端着热茶,坐在椅子上轻轻吹气,摘下笠帽的她面无表情,一时间竟叫旁人看不出喜怒,就连陈伯宗也拿捏不住她的心理。
但他知道只要柔声轻哄,多疼爱疼爱郡主,她也就不会闹了。
成婚以来,不都是如此么。
再说她多年无所出,自己也从未正式纳过妾,郡主想必心里也是有愧,不会多番刁难。
而阮娇更是演的一手好戏,她不在陈伯宗面前卖惨,反而跪在郡主面前,用尽诚意地说道。
“郡主夫人,孩子一事并非我所愿,奴家乃营中军妓,身不由己,只是奴家贱命一条,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奴家并非想赖在总督府不走,如今夫人给奴家一条生路,奴家定会感激不尽。”
“奴家只求平安生下孩子,只要孩子出生,奴家马上会离开此地。孩子……交给郡主与总督。”
听闻此话,嘉诚郡主停下喝茶的动作,抬眼凝视了她几眼。
随后面不改色地将那杯热茶猛地泼在阮娇的脸上!
惊得她瑟瑟发抖,伏地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