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有些人的心里,就更多想了。
纷纷觉得这总督大人看向阮娘子的眼神不一般,对他们也是格外照顾,隔三岔五的就来屋舍派粮。
一来二去的,那些谣言更是越传越邪乎。
就连章氏都听说了。
当晚章氏便找到阮眠,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眠眠,最近没人找你麻烦吧?柞树林出了此等大事,母亲知道很可惜,但也切莫着急。虽说那总督会彻查,但……那总督始终……”
“母亲,你可是也听说了那些谣言?”
章氏连忙握住她的手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与阿淮虽不在一起,但你们伉俪情深,两情相悦,岂是区区一个谣言就能成真的?”
“只是母亲来找你,是想提醒着你,要与那总督保持距离,莫给人说闲话的余地。更何况……母亲瞧那陈大人,并不像个君子。”
“哦?母亲是从哪里看出的?”
这倒是让阮眠有些好奇。
章氏却浅浅笑道:“识人之术,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道理,看多了牛鬼神蛇,好人坏人,多少也能感觉出来。”
“那陈大人虽说处处施予我们好心,可若他真是那般具有善心的正人君子,清廉官员,当初就不会一意孤行地要所有良民白白服役。”
“但凡是个为人着想的父母官,那会就该更为谨慎地做出决定才是。”
没想到章氏如此细心,阮眠很是欣慰。
“母亲,此事我会注意分寸的,你也别担心。”
柞树林的意外,背后定有蹊跷。
此前他们一群人离开柞树林前,阮眠已经收了一些尚且存活的柞蚕到空间里。
柞蚕服用灵泉水后次日就会恢复如常,等明日阮眠找个时间,回空间试探试探,便可知晓到底是何人,潜入了柞树林。
至于那陈伯宗,她且看看那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然而次日一早,陈伯宗便带着两个面色黢黑,浑身带伤的男子来到村里。
他已经沿着蜃灰那条线索,查到这两人曾是在武恒买卖药材的人。
严加审问后,他们也如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更是在一众村民面前,痛哭流涕,抖着身子开口:“我们……我们就是嫉妒心起,见你们过得比我们好,我们心里不平衡罢了!!”
“你们不仅能织布,还种了那么多庄稼……”
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被薛老爷子收留的流犯忽然站出来。
“薛老爷,这两人就是此前和我们一起来这的,当初糟蹋了你们庄稼地,偷了玉米红薯的就是他们!没想到,如今竟然还下狠手,把那么多的山虫都给毒害了!”
“要遭天谴啊你们!!”
阮眠却对此事不知,一旁的翠珠连忙解释说。
“姑娘,先前一段日子有走投无路的流犯来咱们村,就那几个,据说他们以前是和薛老爷一起劳役的流犯,被逼无路后薛老爷便收留了他们。”
阮眠顺着翠珠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几个人的确是生面孔。不过此刻她还没有多想,只是将目光放到那两个认罪的人身上。
有人指控,其他村民更是坐不住了。
气急败坏地捡起石头就往他们身上砸起,嘴里还谩骂有词。
“你们这天杀的玩意!!可知那些柞蚕是多少人的心血啊!你们说毒死就毒死,还有没有良心啊?”
“就是!大家都是从流犯死里逃生出来的,哪有像你们这般嫉妒心起的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痛骂起来,把那两人打得鼻青脸肿。
而为他们抓到罪魁祸首的总督,众人自然是感激不尽。
就连翠珠回了屋舍后都不免跟着一些村民说起。
“姑娘,这新上任的总督大人挺好的,帮咱们派粮,还帮咱们抓到恶棍,到底来说,咱们是流犯出身,可大人面对咱们毫无官架子。”
阮眠摇了摇头:“那你可知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姑娘的意思是说那总督大人并不是我所见到的模样?”
“到底是不是,往后便知。”
就在这时,阮眠看到熟悉的鸟兽飞到屋舍,它们在头顶盘旋,朝着东南的方向,一副要带阮眠走的模样。
她眉眼轻动,没想到鸟兽已经找到了阮娇的行踪。
她果然逃至武恒。
见此,她借着去驿站的借口,骑着马儿一路跟着鸟兽出了山。
直到鸟兽停在一处屋檐上,阮眠才从马背上下来。
眼前竟是那总督府。所以说,阮娇此时竟藏在这总督府内?
不等她进去一探究竟,一辆排场极大的马车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