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了摇头。
“看到那浑蛋的脸了吗?”温柔问道。
女人啜泣道:“没,太黑了,而且我……我也不敢!”
温柔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安慰道:“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警车在雨幕中穿行,雨刷器划出的扇形间隙里,李睿的侧脸忽明忽暗。仪表盘蓝光映着他紧蹙的眉头,像道解不开的绳结。
“想什么呢?”温柔问道。
“为什么他这次没有动杀机?”李睿问道。
温柔摇了摇头,“难道是良心发现?”
“这怎么可能呢?”李睿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这个看法,“他之前杀了这么多人,从来没有怜悯过。”
“那这次是为什么?”温柔也想不通。
“我猜,这可能与他的犯罪动机有关。”李睿思考道,“这个人残忍且变态,尤其对女性,似乎有着某种极端的报复心理。”
“你看这个。”他突然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案发现场的照片。昏黄的台灯光晕里,床头柜倒扣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玻璃下面还夹着片褪色的枫叶标本。
温柔握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受害人说,当时凶手盯着这张全家福发了很久的呆。”
车窗外掠过一片芦苇荡,枯白的穗子在雨中低垂。李睿想起现场勘查时,那张全家福中女主人的位置,边缘有枚模糊的血指印——是凶手的。
“他看的人,应该是那个受害者,”李睿的声音混着雨声,“但照片是十年前的,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十年前的女人感兴趣呢?”
十年前的秋夜,小个子蜷缩在四处漏风的老屋里。透过门缝,他看见隔壁的小妹穿着新裁的红袄子,捧着本借来的英语书,在灯光下轻声诵读。
那一晚,他做了一个梦,能见自己即将迎娶这位美丽的姑娘。
“他在回忆。”李睿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血迹在玻璃膜上拖出暗红轨迹,“鼓楼镇这个妇人,应该与他认识的某个人有几分相似。”
温柔猛地刹车,轮胎在积水路面划出尖啸,“所以这次不动杀机,是因为……”
“这很有可能是他犯罪的真正动机。”李睿望着雨幕中模糊的村落轮廓,“他对女性有如此大的仇视,说明他很可能受过女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