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惊得后背绷紧。门闩竟是老式枣木的,刀刃刮蹭的碎屑簌簌落下,带着陈年桐油味。
他侧身挤进门内,鼻子里钻进一股香水味。黑暗中,他听见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是个女人。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准备手起锤落。此时,月光突然从云缝中漏下来,照在女人熟睡的脸上。她约莫三十出头,眉眼间还带着少女的稚气。
记忆里那个熟悉的面庞仿佛正在向他微笑,他举起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不住地微微发抖,锤头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女人突然惊醒,厉声问道:“你是谁?”
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愤怒。小个子没有回答,而是开始脱衣服。
女人伸手去摸电灯开关,却摸了个空。小个子压低声音说:“你敢动我捅死你!”说着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人吓得缩回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小个子松开手,月光下,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印。他压了上去,女人像条死鱼般一动不动。黑暗中,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啜泣声。
完事后,小个子摸黑在屋里翻找。他在衣柜里找到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五千块钱和几张银行卡。他把钱揣进兜里,银行卡随手扔在地上。正要离开时,他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女人抱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笑得灿烂。
小个子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最后,他轻轻放下照片,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女人醒来时,屋里一片狼藉。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脖子上还留着掐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看见地上的银行卡和散落的衣物,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邻居。很快,警笛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李睿和温柔赶到现场时,女人还在抽泣。她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床单上沾着可疑的污渍。
“是他。”李睿盯着床头柜上的全家福,声音沙哑,“他在嘲笑我们。”
温柔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地上的银行卡。突然,她注意到银行卡上有个模糊的指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有线索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
李睿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麦田。十五天了,他们一直在追捕这个恶魔,却总是差一步。
不幸之中万幸的是,这次他没有动杀机,这位无辜的妇女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温柔掏出手机,拨通了雷辰的号码:“雷辰,让技术科的人马上过来,这里有个指纹。”
挂断电话,温柔转身看向还在抽泣的女人。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泪痕未干。
“从那以后有洗过澡吗?”温柔尽量轻柔地问道,避免再次伤害到受害者,“我们需要从你身上提取有关犯罪嫌疑人的生物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