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静静听着,等着她未说完的话。
心里却已经大概猜测到她接下来的话。
季宴礼两次都因为她性命垂危,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插手不管?
温韵看着她,目光柔和,有几秒没有说话,似是在斟酌怎么开口。
“这几天,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们的让我难以置信的事,”她叹了口气,眼神中既心疼又愧疚:“宴礼做的那些混账事,已经到了不能被原谅的程度。”
云岁晚大脑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心头微动。
温韵怜爱地摸她的脑袋,像她摸微微一样。
“岁晚,不用管其他的,是去是留,听从你的内心。这次,有我和爸爸在,宴礼他不会再强迫你。”
云岁晚心头酸软,眼睫颤了颤:“你们……不怪我……”
“怎么会怪你?”温韵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不管是妹妹还是什么,他救你,都是应该的,只是运气不太好。”
“之前,宴礼的确不该那样对你,岁晚,我代他向你道歉。”
云岁晚眼眶通红,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主动伸手抱住这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女人。
温韵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平静的话语带给她源源不断的力量:“如果决定要离开,告诉我。”
“无论走到哪儿,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云岁晚形容不出来,只知道此时就算突然出现地震,火山爆发,海啸等一切自然灾害或其他致命的危险,她也可以做到足够的从容和淡定。
原来,云岁晚的身后从来不是空无一人。
而在谈话的隔天,季宴礼就醒了,毫无预兆,却也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转到了普通病房,醒来后见了许多人,却始终没看到最想见的那位。
此时的情况与上一次住院时高度重合,他心里异常不安。
终于寻到机会,问父母:“岁晚呢?”
温韵和季允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这次没想再瞒着他。
见他们这种反应,季宴礼冷下脸,也急了:“又想骗我?她在哪儿?是不想见我,还是又躲起来了?”
他急得想下床,怕父母吓一跳。
季允城摁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
“岁晚没躲着你,但暂时也不会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