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宴礼第二次生死未卜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每次都是因为云岁晚。
从手术室出来之后的几天,季宴礼始终在昏迷,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时间越久,云岁晚便越不安。
无论是隔着一层玻璃还是在可以监视的时间里站在床头,云岁晚只能看到他禁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
她真的很讨厌医院这个地方。
无论是因为自己曾经不太好的经历,还是因为斯年哥大部分被困在病房里的时间,亦或者如今露出脆弱一面的季宴礼。
再一次走进ICU,这是他昏迷不醒的第五天。
随着时间拉长,强压下去的恐慌,不安和愧疚也在膨胀。
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几根手指,几声抑制不住的呜咽从齿缝里挤出来。
心里哀求地祈祷,求你,醒醒吧……
意识坠落至最深处的季宴礼漫无目的地在一方世界里乱转,不急不缓,没有目的地,好像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梦里的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只靠本能。
忽然,像猫叫似的抽泣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季宴礼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平静的情绪也荡起波澜,奇异地感到难过和着急。
季宴礼开始疯狂地往前跑,想要跑出去。
为什么这么着急?
出去之后呢?
想要找什么?
他无法深想,只凭本能。
云岁晚从ICU里出来就看见了门口等待的温韵。
她以为她是在等着看望季宴礼,却没想到母亲是来专门等她的。
看出她有话要和自己说。
云岁晚和温韵并肩走在医院的院子里,随口闲聊。
“岁晚,”温韵喊她:“你和宴礼的事,我和允城也不是不开明的家长,也懂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本不想过多插手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