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不想再看见他,季宴礼每每闭眼都会想起她满身是血躺在浴室的场景,又怎么敢刺激她一丝一毫。
他仓皇躲了起来,在暗处看着云岁晚打着伞出来。
这么晚了,岁晚她去哪儿?
季宴礼放心不下,在怕被她发现和担心她的安全之中几乎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
隔着一段距离。
云岁晚快步走到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进门时脚步略有停顿。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非要她在凌晨三点,冒着雨来买。
走到货架前随便拿了点儿东西,临走前想了想又折回去拿了把伞。
季宴礼看到她进了超市,放下心来,不消片刻就见她提着一袋东西出来。
看着云岁晚按照原路返回,显然是出来一趟只为了买些东西。
他不知道是什么紧急的东西非要现在出来买,只庆幸又眷恋地盯着那道身影。
季宴礼不知满足,没见到时想看她一眼,如今见到了又想看得久一点儿。
他在心里想,与曾经了无音讯的七年相比,如今偷偷看着她已经很好了。
看着云岁晚走远了,季宴礼刚想迈步跟上去,就被一个人拦下。
“先生,雨下这么大,我看您没打伞,这把伞就送给您了。”一位美国人用英语和他说。
季宴礼急着追人,刚想开口拒绝,那人就强硬地把伞塞到了他手里,并且误会了他的意思。
“放心,这伞不要钱。”
美国人离开了,他撑着伞快步跟上云岁晚。
……
雨下了两天,终于露出了太阳,但气温却降了不少,湿冷的风仿佛能渗进布料和皮肤刮进骨子里。
云岁晚和微微从医院回来,她狐疑地往后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异常。
难道季宴礼又找人跟踪她了?
在她们身后几百米的一辆车上,一个强壮的男人死死注视着她们母女的背影。
身材雄壮,满身的肌肉一看就不好惹,那双眼睛充满了嗜血的冰冷,额角到眼皮的伤疤更让他多了几分煞气。
敏锐地察觉到云岁晚的动作,刀疤男啧一声,心觉那女人很警惕。
“她们回到家了。”
耳机里传来变过声的声音,混着电流声:“摸清她们的作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