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入手,微凉光滑,像握住了一束青青翠竹,又像是融化的月光。
“无忧剑?”簪星的目光落在棍柄处的一朵晶莹霜花上。这霜花很熟悉,是柴桑所铸。
“画金楼请来的匠人替你铸剑为棍,觉得霜花溶掉可惜,就保留至此。”顾白婴扬眉:“怎么样?试试?”
这棍子很漂亮,虽用铁铸成,却很轻盈,许是曾经孕育出剑灵的原因,甫一入手,棍与人便似浑然一体,心意相通。好似天生这棍子就该握在她手上,簪星站起身,握紧长棍,对准院中的柿子树轻轻一挥,平地顿起狂风,这风带着克制的锋利,将一簇枝叶刷刷切断,一剖为二。
“这棍子......”簪星目露惊异之色。
这棍竟比剑还要锋利。
棍尖是圆润的,乍一看上去,十分无害,但挥动时,青芒凝成虚影,棍尖就成了剑锋。
这是一把青棍,也是一把长剑。无忧剑并没有消失,它溶在了这根长棍中,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着。
“还不错吧?”顾白婴的脸上掠过一丝得色,似对新铸成的灵器很满意:“你原先的盘花棍修修补补已经不能用了,外人看了,还以为太焱派苛待于你。这棍子勉强配得上你亲传弟子的身份,待日后有了更好的,再换也不迟。”
这话说完,簪星却迟迟没有做声。顾白婴侧头,就见簪星垂眸看着手中的青棍,目光复杂。
过了半晌,簪星抬起头,望向顾白婴,踌躇了一下道:“师叔,要不这棍子......还是算了吧。”
少年好看的眉心渐渐蹙起,他问:“你又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