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的却都是实话,按律自己是不能离开流放地的,但是官不告民不究,自己一个弱女子也没人去计较,可如果真有人告发,又没人肯做保,她的下场就是被遣返到那个恶梦般的地方。
想到那种羞辱和艰难的(日ri)子,想到嫡母收了银子后推进她屋里的粗汉兵痞,明明屋里暖融融的,她愣是打个了寒颤。
顿时离座扑通跪下:“公主,紫玉错了,求你放过紫玉,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紫玉去了只有死路一条,紫玉愿意和别人成亲,全凭公主安排!”
长生咂了一口加了蜜的(热rè)红豆汁,她倒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自己为什么生气,而且由公主府出面安排的亲事,肯定还得贴上嫁妆,以后的夫家也不敢轻视她,她也深知以自己和明净的为人,是绝不会给她安排什么不堪的亲事的。
“你还不知道么?给你调养(身shēn)体的大夫说你已经不能生了,一辈子都不能再生了。”
成紫玉啊了一声,痛苦地跌坐地上,脸色灰败无比,想起自己遭的那些罪,泪如雨下,(日ri)子稍微过得去的人家,谁肯娶一个不能生养又是待罪之(身shēn)又失了清白的女子?德孝公主府不可能养自己一辈子,这一辈子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你说,我要怎么安排你?本来可以送一笔嫁妆让你嫁人,可你已经不能生了,谁还肯要你?难不成还要骗婚?就是做妾也没人肯要的。
我们前段时间回武功郡,向老夫人提起你,她听了你的遭遇很是同(情qg),看样子有些想你。”
成紫玉神色大变,长生淡淡地说:“放心,不该说的我们一句都没说,只说你被嫡母卖给了一个商人为妾,你清白的名声保住了。”
成紫玉方才松了一口气,只觉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如果被谢老夫人知道自己曾经靠卖(身shēn)维持生活,哪怕是被嫡母((逼bi)bi)的,她也绝不会再见自己的。
如今实(情qg)虽然瞒着老夫人,但她一个清白尽失不能生养又无依无靠的女人,将来还有什么前途?
想到老夫人曾经还算疼(爱ài)自己,她那个人,只要不触及她的利益,不违犯她的原则,处事还算公道,也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只要自己懂事,在她手里过的绝不会差。
她抬起头肯求到:“紫玉以前深得老夫人疼(爱ài),老夫人也是紫玉现在唯一的长辈,我愿意去老夫人(身shēn)边尽孝!”
长生点点头:“你先回去吧,等我和驸马商量过再说,他人不在府里,你耐心等着。”
成紫玉不敢多言,磕了头恭恭敬敬地回去了。
等坐上轿子方才明白,自己这是太把自个当回事了,这些天的(日ri)子过得太舒服,舒服的让自己忘记了(身shēn)份上的差别,所以还在奢想别的东西,其实人家不过(日ri)子过得太舒心了,象救济一只小猫小狗似的逗逗自己罢了。
如果表哥真的对自己有意,为何在谢府将养这一段时间,他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他若真的有意,绝不会今天躲起来不在场的,自己太自负美貌了,也太相信以前那点(情qg)份了。
而且周长生虽然嘴太(阴y)毒,但说的也对,自己待罪之(身shēn),又清白尽失,凭什么进公主府?就是想做奴才也没资格,以谢家亲眷的(身shēn)份投靠老夫人,可能是她现在最好的出路了。
她虽然进不了公主府,却能名正言顺地回谢家祖宅,听说这个祖宅其实是皇上发还给周长生的,她住在那里,说起来还是德孝公主府的人。
她不用再流离失所生活无济,再不会有人欺负她,也不怕有人举报她私自从发配地回京。老夫人年龄并不大,(身shēn)体也硬朗,跟着她最起码能过上十几年安稳饱暖的(日ri)子。
只有经过流放之苦和无依无靠之苦的人,才真正懂得这种安稳饱暖是多么的难得。
何况老夫人精明能干,虑事周全,只要自己尽心服侍她孝敬她,说不定她会安排好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