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起来,经过苦难的磨砺和历经男女(情qg)事,她青涩和单纯尽褪,却更增添几分迷人的媚态和风尘味,比二八年华时越发动人,这是她现在唯一的自信和底气。
她被人领进长生(日ri)常活动的暖阁,除了菊香,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暖阁里暖香怡人,淡雅清新,一只金兽嘴里吐着一线细细的白烟,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花色华丽而别致,成紫玉相信,那博古架上随便一件古董玉器都够她这辈子吃用不尽了。
她看了坐在暖炕上的长生一眼,就赶紧垂下头去,一是想努力做出恭顺的样子希望多博取一点同(情qg),二是她怕自己被长生华贵美丽的样子刺激到,还有她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
她熟知各种礼仪,努力压下心头的各种(情qg)绪,毫无暇疵地大礼参拜在地上,终于切(身shēn)的感受到,上面这一位她曾经内心鄙视的女子,如今已经望尘莫及了。
长生打量她几眼,暗想果真生丽质难自弃,难怪到了这个份上还屑想明净,希望她不要太过自负,也不要太过忘恩负义。
声音平静无波地说:“成小姐不用多礼,起(身shēn)坐吧。”成紫玉道了谢,侧(身shēn)坐在一旁的杌子上,菊香上了茶,她陶醉地吸了一口茶香,有多长时间没有尝过这么好的茶了。
抬起头,她的眼圈已经红了,“闻言公主召开,紫玉不敢磨蹭,早在见到表哥的那一天起,紫玉就想来拜见公主,无奈表哥说公主琐事缠(身shēn),又(身shēn)怀有孕,不便见外客,所以一直等到今(日ri)。
紫玉蒙公主和表哥垂怜,方才脱离苦难,实在无以为报,常盼公主不弃,能够做个丫头随侍左右,尽心尽力服侍公主和表哥,以报公主大恩大德。”
说完打量着长生的肚子,无比诚恳地说:“公主如今(身shēn)(娇jiāo)体贵不敢有半点差池,表妹愿以微((贱jiàn)jiàn)之躯为公主分忧,但凭差使,无有不从!”
长生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是在明着告诉她,你怀孕不方便和表哥同房,与其找别人服侍表哥,不如找我吧,我愿意替你分忧!
她周长生可没有怀孕之后给丈夫找女人的打算,一辈子都不会有。
到这份上了还不死心,什么做个丫头随侍左右,什么为公主分忧是想做明净的通房丫头吧,什么尽心尽力服侍公主和表哥,是想给表哥暖(床chuáng)吧?要不是驸马不能名正言顺地纳妾,怕都是要提出做妾了。
如果明净还是半年前生活难以为继处处受治于人,还看不到半点前途希望的落难庶子,她会有这个心思吗?如今不过是被公主府的富贵照花了眼吧。
她成紫玉配吗?自己送她银子,给她做衣服送首饰,替她调养(身shēn)体,让她养回昔(日ri)的美貌(娇jiāo)贵,就是为了让她在自己有孕期间陪自己的丈夫共眠?
还以为她受了那么多磨难会明事理,会知道心怀感激。如果那样,虽然大夫说她已经不能生养,德孝公主名下那么多产业,她不介意养一个闲人。
何况成紫玉年轻美貌,说不定还有膝下有子女的鳏夫肯娶,只要她知道珍惜,真心和对方过(日ri)子,那也是一条出路。
可她显然不是,她还想顺杆子往上爬,一边安享她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借着报恩心安理得地觊觎她的丈夫,她凭什么?
长生轻嗤一声,似惊讶又似讥讽:“表妹自甘下((贱jiàn)jiàn)为婢,我们夫妻俩却不敢落个把亲戚当奴才使用的名声,何况我们又不缺奴才。
再说了,就算表妹甘愿卖(身shēn)为奴,能入公主府的奴才却必须(身shēn)家清白(身shēn)子清白,且不说(身shēn)子清白不清白了,表妹一个待罪之(身shēn)就不够格。说起来,既然流放了就不能轻易离开流放之地,表妹却偷偷回了京,若是成心追究,怕也是个大麻烦,最不行也要遣返流放地!”
成紫玉的脸蓦地通红,眼泪直打转转,手却紧紧的攥起来,心里恨极了,她居然说自己给她做奴才都不够格!还羞辱自己清白尽失,而且还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