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即使李娴不去看,单单从这惨叫声中,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匈奴人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
而另一边,听着这一声声的惨叫,林挽月的脑海里却闪过了婵娟村的昔景,她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是她的家!
那里虽然不富裕,却有清澈的小溪,小溪里常有鱼儿游过,湛蓝的天空和满是“宝贝”的大山,她和弟弟时常嬉戏玩耍的地方。
可是,不过一下午的功夫,一切便全都没有了!
小溪被染红了,土墙坍塌,满目疮痍,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每走几步就会看到一具熟悉的尸体,一百一十八具尸体,堆的像小山一样高!
一把大火,伴随着尸臭,那味道,那温度,那场景,自此化作梦魇,一梦四年。
林挽月一口气掰断了匈奴人的十根手指,而这位不住涕泗横流的匈奴人,此时看林挽月的眼神已经再没有任何的挑衅,而是满眼的恐惧和后悔!
直到林挽月甩了甩手走到一边,他才一边呜咽着一边用已经不利索的口齿说出了什么。
“将军这匈奴招了……”斥候面上一喜,欲给林飞星翻译。
谁知林飞星竟皱着眉一抬手,止住了斥候的话。
待到匈奴说完话,继续吃痛呜咽的时候,林飞星一把抽出了旁边士兵腰上的佩刀,只听“唰”的一声,断指的匈奴人脸上斜着多了一道血痕。
“你没有机会了!”
匈奴人软绵绵的向后倒去,死不瞑目,他不懂,他明明招了的……
“把他的头也砍下来,挂在城楼上。”
“是!”
士兵麻利的将匈奴人的尸体拖走了。
场中,终于只剩下两人了。
“拿碗来。”
“是!”
亲兵一路小跑给林挽月端来几个碗。
林挽月拿了一个,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朝边上一伸:“匕首。”
“是!”
空碗和锋利的匕首。
匈奴人被饿了七天,又被五花大绑,再加上每人身后都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死死的抓着他们;即便匈奴人明白了林挽月的用意也只能瞪眼瞧着。
林挽月麻利的割破了匈奴人脖颈上已经有些干瘪的血管,将碗贴了上去。
匈奴人想挣扎,立刻被士兵锁住了脖子,只能听着耳边滴滴答答的声音,直到自己的鲜血流满一碗。
林挽月端着那碗鲜血来到了另外一名匈奴人身前:“来,你也尝尝自相残杀的滋味!”
斥候做了翻译,匈奴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侧过了头。
李忠愈发脸色难看,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林将军到底意欲何为!?”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集中在了李忠的身上,就连林挽月也停了下来,转过头,问道:“世子何意?”
“林将军要问什么便问,如此蓄意折磨究竟意欲何为,若是将军什么都不想问,不如给他们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