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先前不知道我走这条路吗?我早说了我是明星。”
“哦,那句话,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江绪把之前她说给他听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梁苫一噎。瞪着江绪,眼眶又红了一圈。
给气的。
江绪才不管她,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收了自己吃的饭碗翩然离席。
他真的跟这个奇葩没什么好说的。
不怪他觉得她奇葩,他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事情刚发生那两天伤心欲绝哭得仿佛天都要塌了,给家里造成了多少噪声污染——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自动屏蔽了她。
对她现在的处境来说,这种事情确实很糟心,伤心在所难免,他无语又无比嫌弃着,但也忍了。
可过了几天后,她竟然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了,天天拿着个笔记本窝在地毯上圈圈画画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会每天带哈雷下去遛弯,麻烦的本质没变,嗜钱如命的属性也没变。
不,是更抠了。
不过这点江绪不担心,她跟他账目清楚得很,她占不了他便宜。
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之前约定她拍完这个戏就会搬走,现在戏没了,这个时间怎么算?
晚上从医院回去,江绪很认真地敲门喊她出来开会。
梁苫正跟苏致通着电话,拿着电话开门,仰头看着立在门口的他,拒绝,“不,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那你就听着,我有话说。”江绪的语气不容置喙。
苏致在那头听得一清二楚,劝梁苫,“苫苫,你去吧。你最近不是在考虑职业的事情吗?那个江医生年纪比你大,人生阅历比你多,作为旁观者也能客观地看待你的事情,你可以找他问问,参考也好嘛。”
梁苫歪着头探究地打量了下江绪,好像是这个理。
会议依旧围着客厅的茶几进行。
江绪盯着梁苫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要跟你说一下房子的事。”
“你说。”梁苫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敷衍回答。
她对自己的状况很拎得清。戏没了,加上三桩跟张艾达有关的事,在这个圈子里风评不好,她一时半会儿接到工作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了。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入了,虽说不是出于自身意愿的,但坐吃山空,除去存了死期留着买房的两万,她只剩四千左右,还是没刨去欠江绪的那些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她该出去挣点钱了。
这是她角色被换了那天哭了一晚上后的觉悟。她不是那种悲观主义喜欢揪着难过的事不放的人。会难过到不顾形象就放声哭,也会意志消沉,不过这种消极的情绪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
但是那么想得开的她山穷水尽也没想过去做点别的工作挣点外快。或许是始终怀有希望,所以没有放弃,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死磕着。
没有公司的支持,她很难才能接到工作,现在接连出了这些事,她在这个圈子恐怕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能挺下去,前提是在熬着的时候还好好地活着,没有因为生活拮据而被饿死。
所以她第二天起来肿着眼睛就开始在网上查阅就业信息,记录了好几页。本打算跟苏致仔细分析分析的,奈何她最近出差不断,不,应该说是出差后就没回来,这事便一直耽搁着。
她没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人,这么一来,似乎真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江绪分析了。
江绪双眸深沉盯着她没说话。
梁苫勾勾画画半页,总算察觉。
“你不是有话要说?”她问。
江绪睨她一眼,抿了抿唇,总算开口,“之前不是说你拍完这个戏就走?现在这样,怎么算?”
“……”一说房子就知道是这个事。
“我都被辞演了,现在没戏拍。”梁苫理直气壮。
江绪摊手,“按你这意思,你要是一直没戏拍,那我还得一直供着你住?”
“……”梁苫眼珠子转了转,肃起脸,“相比这个,我觉得我的事情更重要。”
她把笔记本摊开递过去给江绪看,“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以你对我的了解,现阶段我能做点什么样的工作?”
江绪低眸睨了眼她记录的东西,又收回视线,声色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
“我很认真在讨教我短期内职业去向的问题的。”梁苫急眼,“你帮我分析分析,等我有点收入了我就搬走还不行嘛。”
江绪总算有了点反应。
他悠悠然端起水杯抿了口,“你说,我听听。”
“那你认真听,给点意见啊。”梁苫不放心地叮嘱。
事关于挣钱,不能马虎。
“快说!”江绪没什么耐性。
梁苫清了清嗓子,从离自己的职业和专业最接近的开始,一脸期待,“你看我当模特怎么样?我的身材比例和形象很好。”
她的身材比例和形象确实很好,下半身比上半身长不少,双腿直而修长,脖颈线条流畅优美,脸蛋可走甜美风,高冷起来也不违和。
江绪挑剔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模特你以为是谁都可以当的吗?麻烦你正视一下自己的身高。”
梁苫:“……”虽然江绪直接得让她想封住他的嘴,但她连一米六五都没到的身高说要当模特好像确实有点天理不容。
她换了个,“摄影师?我挺喜欢这个的。”
“学过成像机理和美学构图吗?”江绪下巴朝窗户努了努,“去窗口拍个给我看看。”
梁苫:“……”她主修表演,又不是摄影专业的。
江绪,“不是会拍张照片就叫摄影的。”
梁苫嘴角抽了抽。这么毒舌!
“那,开家店?”
“你有钱吗?”江绪轻飘飘斜她。
“……”梁苫:“经济人?”
“你自己都带不好,还想带别人?”
“去公司上班?”
“你会做什么?”
“……”梁苫面上逐渐失去表情,“送外卖。”
“在这个小区逛一圈就不认识路的人,谁给你的勇气送外卖?”
“导航!”梁苫咬牙切齿,没好气。
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提一个,“售货员。”
江绪的表情又是一言难尽。
梁苫忍无可忍,“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听啊?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的。”
“难道我哪个回答是在敷衍你?”江绪眼睫一抬,镇定反问。
……是没有,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敷衍她她好像更生气了?
梁苫一阵头晕。
她这阵子都不是很想见到江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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