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江绪在她极度需要鼓励时他却给予了直抵心房的打击,梁苫之后连着几天没给过江绪好脸色,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江绪对她却始终如一,不是皱着眉头告诫她不要在家里吃泡面污染空气,就是极为严肃地督促她日常清理卫生。
就这小破房子,有什么好天天清洁的,不是墩地就是擦这儿擦那儿,以为把地板和玻璃擦薄一层房子就会大一点吗?
天真!梁苫收拾着浴室忿忿想。
埋头使劲儿把盥洗盆擦得锃亮,还不解气,她把江绪的洗漱用品全堆到一个角落,随即趿拉着拖鞋蹭蹭跑回房间把自己的护肤用品一通全抱出来,耀武扬威地摆在盥洗台边显眼的位置,几乎完全将江绪的东西遮挡住,才觉得解气一点。
晚上江绪睡前洗漱,习惯性伸手去拿牙刷漱口杯,余光从镜像扫到手边那一堆女性用品,他微愣,垂眸,视线落在那其实为数不算很多但非要把他的东西可怜巴巴挤到角落去的瓶瓶罐罐。
那堆东西还是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在卫生间出现过的。
他脸黑了黑。
幼稚!!
将梁苫的东西往旁边推了推,他把自己的洗漱用品从旮旯里解救出来。
……
江绪的冷水泼得透心凉,极大程度地打击着她的积极性,但不得不说,他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她没什么技能,也没有做过别的什么工作,几乎为零的工作经验,在如今就业形势严峻竞争激烈的社会中,想找到一份适合她而她也做得来的工作,并不容易。
这是她要面对的现实。
跟江绪讨论完工作的第二天就已经将之前做的不切合她自身实际情况的笔记完全作废,她重新整理了一些工作相关的信息,几天过去,她又记录了几页内容完全不一样的。机缘巧合还看到了一个工作机会,过两天就可以去试试。
她现在太迫切挣钱了。
晚上熬得比较晚,第二天一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时,她还云里雾里。迷蒙着眼懵了好一会儿,眼皮还是掀不起来,门外的敲门声却大有她不开门就不会停的架势。
她眯着眼睛拖着还沉浸在睡意中不可自拔的身躯过去开门,抓了抓乱成鸡窝的头发蹙着眉头仰起头看江绪,嘟哝,“大清早的,又怎么了?”
江绪一言难尽地上下打量着她的尊容,半晌,还是决定不对她做出任何评价。
“昨天忘了跟你说,哈雷今天要去体检,你要是有空就带它去一趟吧。”他说。
“哦,好的。”梁苫打了个哈欠,终于掀了掀眼皮,“路费报销吗?”
“……”江绪嫌弃睨她,“报销。”
“我要坐出租车。”梁苫宣布。
江绪看她的眼神更嫌弃了。
“我有说让你挤公交车吗?”好像之前她带哈雷出去没给她报销过一样。他觑她,垂眸看一眼腕表,又抬眼,“跟宠物医院预约过了,地址等下我发你手机上。”
“好。”
“不要带它在外面乱吃东西。”
“……好。”梁苫又打了个哈欠。
她不想听了,只想把自己丢床上睡个回笼觉,再听下去她的睡意都要被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