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子猗指尖的肌肤都被泡得起了褶皱,郁迢才为他清理完毕,仔细擦干了身子,穿上寝衣,再度裹上毛毯,又用魔气为他烘干了头发,才抱着他回了寝宫。
云子猗一直沉沉昏睡着,没有半分要苏醒过来的模样,倒让还想与他温存一会儿的郁迢有些失落。
哪怕此刻天色已晚,今日还耗费了不少魔气,郁迢此刻神色间也没有半分倦意,反倒越发精神了。
又或者说,他此刻竟有些不敢入睡了。
虽说今日于他而言是美梦成真,可这一日来得太过突然,倒让他有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今日的种种,当真不是他痴妄太过,生出的一场梦境吗?
甚至于这些日的种种,都像是他臆想出的一场美梦。
就像从前在栖云峰上的那个小符修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开师尊身边,在魔界的这些年里,郁迢也从未奢望过他和师尊之间还能回到从前。
而在云子猗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与他共赴巫山,更是郁迢在哪怕最过分的梦境中都不敢幻想的事。
甚至于只身在魔界闯荡的这些年里,他都不敢幻想师尊是否也曾有过一瞬间思念于他,只盼着师尊不曾忘记过有过他这个徒弟就好了。
郁迢轻手轻脚地挨着云子猗躺下,脸颊贴上对方布满靡艳痕迹的肌肤,感受着最真实的触感和温度,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这不是他在做梦,怀中人也并非他的幻想。
他是真真正正地拥有了他的师尊,师尊此刻也还安然睡在他怀中,就算是被他折腾得承受不住落下泪来,嗓音沙哑地骂他畜生时,都没有想过要推开他。
思及此,郁迢蓦地回忆起云子猗被他弄得泣不成声时的模样。
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如同初融的雪光,几乎要迷了他的眼,颀长的脖颈扬起,就连微凸的喉结都像是在勾引他舔吻上去,而那双早已被他吻了千万遍的唇微微张合着,却也只能骂得出一句畜生。
师尊那样清风明月般的人,便是再如何搜肠刮肚,只怕都想不到多少可以用来骂他的词汇吧?
不过这“畜生”一词用来形容他倒也贴切,这样觊觎师尊,甚至还对师尊行了这般禽兽之事,让师尊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他可不就是畜生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