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过去给司宁宁重新打了一桶水,“如果是竹子编的话,或许我可以。”
大拇指基本不流血了,司宁宁担心刚才的竹子太脏,会有细菌脏东西什么残留在伤口里面,就捏着伤口两边又挤了挤,听见莫北说话,她好奇地抬头看了莫北一眼,“你编过?”
“没有。”莫北摇摇头,随后又道:“不过,我想应该不难。”
“嗯……那咱们试试?”司宁宁斟酌了,这事儿她可能真干不了,不去找霍朗估摸也会去找队里的叔伯帮忙,要是莫北会的话,她就不用往队上跑了。
甩着湿答答的手站起身,往回走时,司宁宁想到什么,偏头咋咋呼呼跟莫北强调嘱咐:“咱们就是试试,不行就收手!不能跟自己较劲,竹片划手怪疼的。”
“好。”莫北颔首,微扬剑眉挑起,星眸一抬去扭过头的司宁宁目光对上,“你很疼吗?”
“啊?也、也还好吧!”
司宁宁磕巴了一下,她说那话只是担心莫北会走她的后路而已,至于她疼不疼这个问题,刚才划破的时候是挺疼的,这会儿基本已经缓过劲儿。
两人并肩往回走,莫北又问:“你哪儿碘伏还有吗?把伤口擦一擦,夏天天气热,伤口不仔细处理可能会发炎。”
司宁宁埋首点点头,“我知道的,一会儿就涂。”
说话的空档,她目光悄悄斜瞟了莫北一眼。
莫北一直留意司宁宁,她的小动作自然看在眼里,一时间顺口问出口:“怎么了?”
“没事。”司宁宁打哈哈摇摇头,之后弯眸浅笑,坦言道:“我发现下乡这段时间,你变化挺多的。”
“变化?”莫北呼吸一凛,有点没反应过来。
“以前会觉得你话少,不是很好接近,现在再看的话……”踏上台阶迈过门槛的瞬间,司宁宁轻笑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
莫北有一瞬间的怔愣,短暂的片刻,他觉得他好像抓着了某种讯息,又好像并未抓牢,朦朦胧胧地只意会到了一些。
莫北想深究询问司宁宁,然而司宁宁已经进了房间,等她再度出房间,手里已经捏着一个铝制小盒子和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两步在桌边坐下,开始清理拇指伤口。
莫北再想去问,已经不合时宜。
“唉……”
莫北浅浅叹息一口,只能暂时收回心思,坐在之前司宁宁之前坐的位置上,提起柴刀劈竹篾。
司宁宁拿出来的铝制小盒子其实是干湿两分的酒精棉,墨绿色的小瓶子则是碘酒,她将原有塑料质感标注成分的纸膜撕了下去,这样一来,从外表上看,好像就是随便找的一个塑料小瓶子用来装碘酒一样。
司宁宁刚取干棉花球蘸取碘酒给伤口消毒,听见莫北叹气,她过头,就见莫北已经开始劈上竹篾了。
“你别急着弄,你等等我的。”司宁宁着急道。
两下擦完伤口拧好碘酒瓶盖,司宁宁蹲到莫北身边,翘着大拇指捡起一根竹条比划讲解,“这种边角很锋利,你要小心点。”
“好。uu看书”莫北点头应声。
司宁宁碘酒和酒精棉放在桌上就没收,就是备着意外情况发生,然而在她手里不大听话的竹条,却被莫北料理得妥妥当当。
“你行啊!”司宁宁赞道,心里挺惊讶的。
劈竹篾和编篓子这种事,其实司宁宁和莫北都没干过,两个人先后劈出来的竹篾最多算半成品,根本算不上合格的竹篾,可是没办法,架不住两人都是愣头青,对着劈出来的半成品的竹篾傻乐呵。
劈完竹篾,莫北道:“我记得你平时都有背腰篓,拿过来看看?”
“行的。”司宁宁赶忙去拿。
末了将竹篓交到莫北手里,司宁宁双手抱膝坐在莫北身侧,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我想编个可以捞东西的网兜,嗯……还想要个下小鱼小虾的那种竹篓,入口形状像滴漏那种圆锥形你知道吗?小鱼小虾能进去,但是出不来。”
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司宁宁下巴抵在膝前,侧着脸看莫北,“我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你才第一次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