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想染黄色,又用清水泡好布的就只有蒋月一个,司宁宁就把蒋月的布先挑了出来,拧干水分后抖开,尽可能顺溜地放进白矾那边盆里浸泡,以免染出来后,布料上面会出现多条条道道的印记。
随后如法炮制将宋小芸和徐淑华的布料放进绿矾的盆里,司宁宁转身接过宋书瀚他们手里的布料,连带她的那份,一起放进清水盆里浸泡起来,等个5到10分钟,就可以放进染液里进行染色了。
小灶搭在门前开场正中央,后背对着正午太阳晒了半天,司宁宁身上出了一层汗,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手掌充当扇子扇风,起身踱步到门口阴凉处的台阶上坐下。
蒋月歪着脑袋眨眨眼,“这、这就完了?”
徐淑华等人也是一脸茫然,目光齐齐看向司宁宁,等待司宁宁解答迷惑。
司宁宁莹白小脸被太阳晒出红晕,两手一摊,笑容颇为无奈:“哪有那么快的事?剩下的交给时间吧。”
蒋月神情蔫蔫,沮丧在她身边坐下,“那这么说来,下午出结果的时候,我岂不是就不能第一时间见证了?”
“也不一定,你们先吃饭,等午休起来,赶在下工之前或许还是可以看见的。”司宁宁道。
具体得看着色情况,要是着色不抬理想,到时候就得复染,说不定还有染第三遍、第四遍的时候,那样的话,估计今天下午都不能出结果。
蒋月小鸡啄米点点头。
把三个盆端到台阶阴凉地方,蒋月蹲在台阶上,手里捏着早上蒸熟的土豆吃着,除了喂兔子以外,又多揽了个看守脸盆的活儿。
司宁宁好笑摇头。
其他知青也都去吃饭了,司宁宁吃得早,也不大想睡午觉,把清水里的布转移到染液里浸泡后,就提着知青点的旧柴刀去屋后砍了根猫竹拖回来。
空间里的鱼虾长势不错,司宁宁寻思编个下小鱼小虾的篓子和捞鱼的网兜。
这种事平时都是麻烦霍朗,但是霍朗那边现在还有她委托雕刻小物件的活儿在身,加上霍朗肯定也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为她待命,司宁宁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就打算这回尝试自己编一编。
想到就干。
司宁宁利落打去竹子侧枝,进屋摸着之前买的锯条,将竹子锯成莫约两米长的竹节,锯了两节。
锯好竹节,接下来就是劈竹篾,司宁宁没有经验,以前也没见过别人怎么弄,完全是凭靠感觉一步一步地来。
柴刀先将竹子一分为二,然后重复的一分为二,直到竹子被劈成手指宽竹条才停下,司宁宁把竹条拢到一起抱到屋檐阴凉地方。
司宁宁也坐到阴凉处,捡起竹条横向一分为二,劈出轻薄有韧性的竹篾,这样更有利于后续的编制工作。
连接成功片出两根竹篾,司宁宁一直谨慎皱起的眉轻轻舒展,可刚松下一口气还没二十秒,司宁宁就“嘶”的抖了一下。
新劈出来的竹条边角格外锋利,为了劈出更轻薄的竹篾,司宁宁的左手一直捏着竹条,刚才柴刀用力的时候,她手也下意识用力,就那一下,左手大拇指里侧瞬间划出一厘米口子,伤口很深,鲜血汩汩涌出,很快便往地上滴去。
司宁宁吓了一跳,本来以为就是疼一下的事,没想到会出这么多的血。
当下什么也不想了,“咯噔”放下柴刀,将拇指抵在唇间吸吮跑去井边。
莫北没去午睡,司宁宁坐在门槛上忙活的时候,他就坐在堂屋里,歪头托腮看着。
司宁宁忽然跑开,莫北还觉得奇怪,等起身走到门口看见地上几滴鲜红的血迹,莫北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莫北眉梢轻皱,跟在后面来到井边,司宁宁正扒着水桶把手往外倒水,冲洗伤口。
莫北不好凑太近,就站在知青点门口方向的小坡道上,放缓声音问:“你想做什么?”
“唉?”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司宁宁微微一愣,抬头看去,便看见莫北立在叶影间隙中,正望着她。
“原本想编点东西,哈哈……有点高估自己了。”
司宁宁“哼哼”笑了两声,低头继续冲洗伤口,口吻里多少有点自娱自乐地轻嘲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