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也是咒灵绝忍不住不攻击他的一步。
禅院甚尔猛地一个俯身,身上的人同时发出惊呼,他却向着前方猛然而去。
有微凉的什么,擦着禅院甚尔的后腰过去,带起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红。
禅院甚尔没回头,倒是岸谷月回头看了过去。
他的血液壁障,被袭击而来的家伙砍了个正着。
血色的屏障发出如同宝石破碎的细碎亮光,碎裂成一片片,包围在来人的面前。
然而那人丝毫没有躲避这些红色的打算,一双绿色的眼睛像是发着光,执着的盯着岸谷月。
“不要跟他走!出去才是真的危险!”
这么说着,他毫不犹豫,向着禅院甚尔而后背又是一刀。
坐在高处俯视他的岸谷月看着之前对方的攻击,自己的壁障没能完全的阻隔,有细细的血痕出现在上面。
与此同时,他也可以精准的看出这个人的攻击轨迹,直指禅院甚尔和禅院惠,偏偏避开了他和津美纪。
这就像是切水果的时候,明明可以一刀三个,偏偏却找准了缝隙,只切收益最小的两个一般。
无法理解的攻击轨迹,让岸谷月的情绪掺杂上了几分疑惑,竟然连己方人被攻击该有的愤怒都没能正常的产生。
他微微皱眉,看着明明在攻击甚尔,却视线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那个人。
“就算甚尔的表现还没我注意惠,但是惠是他的孩子。”岸谷月解释出了这个咒灵的破绽。
而原本面色晦暗,被血液壁障的碎屑包围的人,却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眼神都在同一时间闪闪发亮。
岸谷月无法理解。
他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
飞起的血液碎屑已经到了最合适的位置,岸谷月毫不迟疑,动手。
晶莹美丽的红色碎屑,在同一时间骤然变形,变成一蓬犀利的刺,将包裹在其中的身影穿透。
岸谷月看着那骤然僵硬在原地的身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的目标是留下我?可是,为什么呢?”
然而,他的问题似乎是注定没有人回应了。
面前被他穿刺的身影,如同泡影一般的消散开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而他和其他人,已经被禅院甚尔带着离开了那医院的范围。
树梢的风,鸣叫的鸟,天空中无所事事游荡的白云,忽然之间活了过来。
岸谷月深吸口气,将想不清楚的内容抛到了一边,嘴角一勾,双手举起,做出了近乎于欢呼的姿势。
“出来了出来了,耶!救世主作战大成功!”
然而可惜的是,本该和救世主一起欢呼击掌的队友先生丝毫没有配合的打算,他只微微侧头,给岸谷月留出了激动的空间,然后,伸出了抱着岸谷月腿的手。
“出租车——”
“哇!我要掉了!”
“不是还活着么?”
“不要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危险的话题,一句话都不提示就做出这种危险动作啊!”
“啧。”
“给我说知道了啊混蛋!”
被第一个放到出租车上,乖乖爬到最里侧,接过了小惠的津美纪看着禅院甚尔将人揽在腿上,两个人吵闹的样子,沉默不语。
妈妈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虽然这个人对她还不错,但她不是妈妈。
所以,妈妈去哪里了?
医院之中。
一枚破破烂烂的胎膜鼓动了下。
如同蚕蛹的物体骤然撕裂。
一条残损的手臂也从中伸出,扒住了边缘破损的墙壁,拖着自己尚且绵软的肢体钻了出来。
妈妈——妈妈——
姿态奇异的咒灵眼前浮现出那个,坐在男人的肩膀上,看着祂,明明看到了他,听到了他的声音,却还是那么决绝的跟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身影。
虽然远不到可以脱离咒胎姿态的时刻。
但是,妈妈,跟着那个危险的男人离开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