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亏得他没认出来,不然,就上了奈何桥,呜呼哀哉了!”居正反驳说。
“宗汉,你装得真像!把我都带进戏里边了。”黄兴抹着脸上的汗说。
“这有什么难?别忘了,我是过来人哪。”徐宗汉谦虚着。
“以后也挡不住还生,今天先演练一把。”宋教仁看了黄兴和徐宗汉一眼,打趣说。
“去!没大没小!”徐宗汉娇嗔道,脸却情不自禁地红了。
“克强兄,说好了,宗汉真要生孩子,还是咱们三个接生啊!”宋教仁认真地说。
“美得你!她要生孩子,我就去找孙总理接生!”黄兴笑道。
舱室里的所有人都笑了。
小轮船溯长江又航行了几日,武汉三镇遥遥在望。黄兴、徐宗汉、宋教仁、居正站在甲板上,凭栏远眺,只见江岸一方的上空黑烟弥漫。
“那是汉口,”居正辨认着,“听说,清廷已重新起用袁世凯了!”
“出卖戊戌变法的帮凶要成为我们革命的对手了!”宋教仁愤愤说道。
“革命形势发展很快,是孙先生回国的时候了,我已发了电报……”黄兴看着远方说道。
张竹君快步走了过来:“克强兄,快进舱隐蔽,又来了一艘搜查船!”
黄兴、徐宗汉、宋教仁、居正迅速回到底舱,张竹君站在甲板上观察动静。
来船越来越近,船上有人大声喊着:“喂,船上有黄兴吗?”
黄兴、徐宗汉、宋教仁、居正拿起了手枪、炸弹,准备战斗。
“喂,船上有黄兴吗?别误会,我们是自己人!”
“哎,是秉坤!”居正走出舱室,走上甲板,很快又跑回舱室,“克强兄,是自己人!”
黄兴大步地走上甲板走到船舷,大声地向熊秉坤高喊:“我就是黄兴!”
熊秉坤兴奋地转身向岸边高喊:“黄兴到!”
武昌阵地上,几个骑兵高举着一面红色大旗,旗上书写着“黄兴到”三个硕大的金字。
黄兴换上了一身黄呢的军装,左手提起一把大指挥刀,整个人英姿飒爽,十分威猛。此刻,他正从跨下的那匹栗色高头大马上翻身下来。
“克强兄,可把你盼来了!”前来迎接他的孙武立即走上前来,握住黄兴的手,狠狠地摇了几下,一脸的兴奋之色。
“一别两年,孙武兄风采依旧,让黄兴好生羡慕啊!”黄兴热情地说道。黄兴与孙武最近一次见面就是在两年前。
孙武意气风发地说道:“今日克强兄既到,不妨随我一同冲入阵地,振奋我军士气!”
黄兴点头同意,随即上马,与孙武一同朝前方阵地冲去。
陡然看到黄兴和孙武策马而来,加上背后那面迎风招展的红色旌旗,民军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红色旌旗所到之处,一片欢呼沸腾。
那面书写着“黄兴到”三个字的大旗沿着江岸,一路奔跑,甚是惹人注目。黎元洪站在山上,正好通过望远镜看到那红色旌旗,只见那旌旗过后,士气昂然,军心大振,民军士兵们一鼓作气占领了敌方的阵地。
看到这一幕,黎元洪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叹道:“黄克强,果然名不虚传!”
深夜,武昌都督府会议室内添了好几次油,这里正举行着一次重要的会议,与会者围绕着黄兴任命的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克强兄是同盟会的领袖,与孙先生并称,应当推举他任两湖大都督。”居正说道。
“克强兄不仅在湖南、湖北,在整个南方都很有人望。他能文能武,如果任命他为南方总司令,就可以统一调动长江以南的军事力量,对清廷形成巨大的威慑。”宋教仁补充说。
“那……黎都督怎么摆?”孙武问道。
作为武昌首义的领导者,又是湖北本地人,孙武对起义成功后由湖南人黄兴来领导他们不太舒服,但又不便明说,于是就抬出黎元洪。
“黄兴革命多年,身经百战,同盟会的多次起义他大多参加过。黎都督刚刚参加革命,他与黄兴怎么好相提并论?”居正说。
“我们武昌起事,原来是想请黄兴来指挥的,可是他迟迟不到,关键时刻,多亏黎都督主政,才有今日局面。任命黄兴可以,要考虑黎都督能不能接受?”蒋翊武慢慢说道。
“就是总司令也是战时的,不能加上‘南方’二字。”孙武说。
“我们不能仅从湖北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要从全国的角度来考虑。”宋教仁反驳说。
“我赞成举黄兴为南方总司令。这样做便于调动全国的革命力量。”居正修正了自己原来的意见。
“我来说两句,”吴兆麟站了起来,“两湖大都督也好,南方总司令也好,都不外乎是要节制黎元洪。黎元洪的地位中外皆知。一旦发生变故,军民必起疑心。首义以来,民众与军队对黎都督都很服从。现在若抬黄压黎,必损革命内部之团结,重犯太平天国洪杨相残之惨剧。”
“说得好!”孙武一拍桌子。
“黄克强是革命巨子,将来可以当全国首领。不必计较区区的地方名义。”吴兆麟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