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已经累得快挂在马背上了,江上弦和英姿也没好到哪儿去,屁股瓣儿都要升天了。
偏偏韭白他们几个跟出门放风似的,停下来时嘴巴里还在念叨:“最近的月亮光的很,最适宜夜行赶路。”
刚从马背上滑下来腿还在发软的小江闻言呼了口气,硬生生的憋出一句:“没瞧见赵学士已经不行了么?歇一宿,明日再夜行!”
把锅甩给赵善是她最后的倔强。
赵善没有顶嘴,他怕江上弦和崔辩叙一样不服输,万一自己不接这口锅,她硬挺着赶路就完犊子了。
一行人进了驿站,驿卒见他们乃是崔氏之人很是殷勤,饭食虽说只有一人一大碗软面馎饦汤,可里头好歹还有肉沫。
此时已近亥正,江上弦原以为自己一行人已经算是晚的了,却不曾想驿站的木门再次被敲响。
正烧热水给她们解乏的驿卒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去开门,颇有些郁闷的念叨:“今日可真是热闹,往日里这个时辰早没人来了。”
看吧,古人也不爱加班。
江上弦又累又困,那个驿卒还总往她肿肿黑黑的腮帮子上瞧,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光速吃完上楼泡了个脚就倒下了。
倒是赵善、韭白几人吃了第二碗,同来人打了个照面。
护卫们住了两间,一间三人,一间四人,韭白刚准备睡下,就听一人道:“韭白,方才来的人好似有些面熟。”
“哪个?”韭白重新坐起来,方才一行可是来了足足十八人,除了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其余皆是练家子,整齐有度,身上的气质同他们有些相似,应当是哪家的护卫。
另外一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为崔辩叙的护卫,他们在长安城中见过的人自然不会少,若是好好回忆一番,说不定能想到些什么。
说话的正是缙云:“就是那个老头,瞧着身子骨不太硬朗的。”
“那老头?”那一行人的脸飞速在韭白脑海中滑过。
身为护卫,他们对每一个人都需要有一定的防备之心,那帮人中,除了十六个护卫之外,剩下一老一弱两人,瞧着像是主子,可身上的气质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