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缝几针就好了。”霍平枭闭着一只眼回她,一看就在忍着痛,嗓音沙哑地说话时,气息都在轻轻地颤。
她的手无处安放,正要同他说些什么。
忽然瞥见他冷硬的颧骨上,沾了些黑灰,混着擦伤,虽然透着惨态,整个人却莫名多了些战损的美感。
这时,霍平枭手底下的两个队员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便利店刚买的关东煮。
看见阮安站在霍平枭身旁,两个人走路的速度变慢了些,目光惊奇地对视了片刻。
其中一个队员将装着关东煮的蓝色纸桶递了过去:“老大,动手术前先吃点儿东西吧。”
霍平枭刚要接过,阮安却做制止状,温声劝阻:“缝针前也要做麻醉的,最好别吃东西。”
“好,不吃了。”霍平枭连句反问的话都没有,即刻就给了回复,还用那只完好的手做出了往外推的姿势。
分别站在他两旁的队员又开始交汇目光,互相对着口型——
“不对劲。”
“绝对有情况。”
“回去得问问老大。”
“这医生好漂……”
似乎觉察出两个人的小动作。
霍平枭不悦皱起眉,再开口,语气全然没了适才与阮安说话时的平和:“你们俩先回队里,我一个人等手术就行,又不是腿断了,不能走。”
如果没有阮安在,那两个队员肯定要留在医院陪护,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们老大有更专业的人陪着。
两个消防员走后。
阮安借着上次跨海大桥旁的意外,主动提出要还人情,一直坐在他身旁,等着他责医来。
其实她压根就不是热情主动的性格,却因为想陪他久一点,放下了一切矜持。
时针指向凌晨两点。
霍平枭的责医还在消毒室洗手,派了个护士过来下通知,说要给他打麻醉。
缝合手术可以直接在急诊室做,阮安不方便继续待在这里,只能先回了值班室。
在值班室的那一个小时里,阮安有些心不在焉。
平板电脑上虽然放了个综艺,可及至进度条快要到头,她都不知道播了什么内容。
凌晨三点半。
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阮安接过后,那头的小护士告诉她:“阮医生,那个消防员的缝合手术挺顺利的,他让我告诉你一声。还有,他长得也太帅了吧,我还以为是哪个拍戏的演员呢!”
阮安松了口气,忽地有些疑惑,又问:“他这么快就退麻醉了?”
“没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含混,小护士喝了口水后,接着说:“还睡着呢,我是给他送麻醉药的护士,他昏过去前拜托过我,等他动完手术后,一定要告诉你,他没事。”
天亮后,阮安和熟悉的小护士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霍平枭退了麻醉,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