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潜兄,听说了吗?兰相公派了使者,带了文书去召萧总管到京兆府议事呢?”李度笑吟吟地敲开了程圭的房门,一派看戏不怕台高的模样。
程圭却是有些恼火:“钤辖,这可一点儿也不好笑,兰相公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清楚,我们应当跟他好好地剖析如今西北状况,要是兰相公与萧总管起了冲突,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
“受罪的是你,不是我!”李度冷笑。
“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程圭怒道。“我们的拜贴已经递进了安抚使府,以你我之地位,兰相公应当马上就会召见,到时候我们一齐陈情,务必要让兰相公知晓其中利害。”
李度笑吟吟的正想说话,外头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探头一看,却是安抚使衙门的卫兵急匆匆而来,“得,说曹操,曹操到,看来我们得启程了。”
说话间,那卫兵已是找了过来,向着两人一揖道:“不知那位是李度李钤辖,安抚使有请!”
屋内两人都是一愕,对视一眼,李度道:“本官便是。兰相公只召见了我一人吗?”
卫兵点头道:“是,兰相公请李钤辖相见。”
“晓得了,本官马上就去拜见相公!”李度挥了挥手,示意卫兵下去:“德潜,这位新来的相公,嘿嘿,有点意思。”
程圭却是笑不出来了,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了,嗯,谁让自己是马学士以前最信任的幕僚呢?马学士走了,却把自己留了下来,新来的安抚使要看得惯自己那才是怪了!
要不然马学士也不会跟他说多辛苦的事情。
大宋的官员,特别是文官,想要不辛苦,那还真是简单!不过要是像自己现在这样的处境,那就是真辛苦了。
“李钤辖,你一定要劝兰相公把使者召回来,使者今日刚走,现在就追,还来得及!”程圭拉着李度的衣袖,道。
“德潜,你可真够天真的!”李度一笑:“我一介降将,正要讨好安抚使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岂会触他的霉头?你找我可是拜错了菩萨。”
“李度!”程圭大怒:“马学士对你寄予厚望,你岂能如此?”
“现官不如现管,马学士现在可是管不着我了!”李度一摊手道:“德潜,我也劝你老实一点,这位兰相公,出身御史台,别的能力现在还不知道,但整人的能力,绝对顶呱呱!”
李度笑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程圭一脸失望地看着他,不由又是摇摇头:“德潜,你啊,还真是不了解萧定,我敢跟你打赌,兰相公的使者啊,铁定是过不了横山,见不到萧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