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人从水里爬起来的时候,都在瑟瑟发抖。
萧诚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的他,正站在一处山谷之中,仰头望着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只有完全黑定了下来,他们才能在这片山谷之中生起火来。
这样袅袅升起的烟柱会被夜色所遮蔽,不容易为旁人所察觉。
渡河的木头自然也不会被浪费,上得岸来的士兵,几个人抬着一根,也进了这个预先便确定为落脚点的山谷。
一来,这些木头可以作为柴来烧,二来,也是不能让这么多的木头顺流而下。
一旦让有经验的人发现这些木头,那必然便能推测出有大队的人马渡河而来,这样的一些疏漏,不管是萧诚还是曾经经验丰富的斥候范一飞,都是不会让其发生的。
夜,终于黑定了。
火,终于燃了起来。
士兵们沉默地坐在火堆边一边烤着衣裳,一边揉捏着小腿,以这样的速度和强度行军,即便他们都是军中的精锐,也觉得极是吃力。
每天只能休息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在赶路。
但士兵们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因为他们的长官,也都和他们一样,是用两条腿在奔波。
这一次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的萧签判,那可还是一个进士呢,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人家都没有叫苦,他们这些粗人有什么资格叫唤呢?
即便是累得像一条狗一般了,也要硬顶着在脸上挤出一点点笑容来。
事实上,萧诚也累得不要不要的了。
士兵们看到的那些从容,只不过是他强行的掩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