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福儿，你说这到底是要弄啥？”

“爹，我想用来种洞子菜，你再给我去弄点土呗。”

“吃啥？”

赵秀芬插嘴道：“冬天能吃啥，左不过弄点羊羔子肉炖了锅子吃，再烙几个大馍，夹了肉吃。”

王铁栓道：“洞子菜？那东西可精贵！我以前在建京城里看见过，卖得可贵了，就是少，你真能种出来？”

福儿卖了个关子：“爹，你说我以前在宫里，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爹你猜冬天宫里的娘娘们皇子公主们吃什么？”

姐弟俩异口同声，可把福儿给惊到了。

要知道她和弟弟，除了长得像以外，可从没什么默契，不像大哥跟大姐。大哥打小就话少，但大哥皱皱眉，大姐就知道他在想啥。

可把王多寿给逗笑了。

“娘，你这可真是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啊。”

“吃各种肉菜啊，还有洞子菜，洞子菜都是皇庄里送来的。我以前认识一个专管在宫里接收洞子菜的小太监，他给我说过种法。这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其实要说种，也好种，就是得东西。”

“要什么东西？”王铁栓下意识问道。

她和多寿就不行，即使以前长得像，随着逐渐都长大了，也渐渐不太像了。

“那你说宫里娘娘都吃啥？她们能吃啥？难道吃金子？”赵秀芬羞恼道。

福儿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她爹娘所在的地方，确实不知道琉璃瓦是什么。

她给他们解释什么是琉璃瓦，有些是西洋来的，有些是官窑里烧的，但官窑自己烧的，可能中间还差点什么，有很多杂质，不如西洋来的澄净。

“皇庄有地热，所以不用给屋子加温，但有些菜需得见光，所以就用琉璃瓦给屋子开窗，多开一些，保证光能照到里面，菜就能长。”

“琉璃瓦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这里，哪怕是明瓦都弄不到，更不用说琉璃瓦了。

听完后，王铁栓也有些灰心丧气。

再来就是明瓦了，用羊角和蚌壳做出来的，可以透光，但不如琉璃瓦透光。

种洞记子菜的要用的光照，最上等的明瓦也就堪堪能用，最好还是用琉璃瓦，而琉璃瓦千金难得。

“什么菜？”

福儿卖了个关子，“爹，你先给我弄点土来，也不要太多，把那炕上铺一层就行。”

“既然没有琉璃瓦，那你弄这屋做什么？”

福儿笑了笑：“爹，没有琉璃瓦不能照光，但并不意味没有琉璃瓦就不能种菜，有些菜不需要光照也能长。”

福儿去看了下。

别说，她爹就是庄稼老把式，土铺得均匀松软，就等着撒种子了。

虽然外面土冻上了，但不意味弄不到土，就是费力气。

傍晚吃饭之前，王铁栓把土弄好了。

“能种，但种出来的不是韭菜。”

“那是什么？”

“爹，你把家里的韭菜种子弄点来。”

“撒点种子能种出来？”

“你的意思就是模仿这些菜生长的环境？”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福儿不确定道。

“爹你好多问题，等种出来你不就知道了。你记得，要每天洒水，平时韭菜怎么种，这菜就怎么种。要是你能弄来点平时长菇子的土就好了，菇子在屋里也能养，只要足够暖和足够湿润，但怎么养我就不知道了。”

说白了，福儿自己没种过，她就是听人说过怎么种的。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起初福儿每天还会记得去后面屋子看看她的韭黄，等看到出芽了，那股兴头也过了。

关键是这两天老爷子四处跑了跑，竟然回来跟福儿说，卫傅应该能去考科举，因为他在县衙里查了下，卫傅竟不属‘犯男’之列。

从户籍上来看，他就是土生土长的靖安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