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有菜。
问题就是没有新鲜的青菜,菜只有白崧萝卜大酱菜,福儿特别想吃嫩生生的雍菜,拍点蒜清炒了就行,想想口水都流出来。
说完,老爷子就出门去了。
福儿则去了灶房,看她娘中午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其实福儿是托了御膳房的洪福,一般宫女冬天也是白崧萝卜酱菜换着吃,宫里也就主子们每顿有新鲜菜吃,还是限量给。位份低的没有,位份高的一顿也就一碟。
福儿一拍巴掌,她知道找点什么事做了。
为什么这里没有新鲜的菜吃?
想当初她在宫里当宫女时,冬天也不是没有菜吃。
但所幸还没倒,里面还有炕。
“你让我给你收拾那房子做什么?你想搬过去住?里面可全是柴火。”王铁栓三连问。
她去找了王铁栓,让爹把后院那三间破房子给她收拾了。
那房子是很早以前王家的房子,后来盖了新房子,那房子就不住了,平时就用来放柴火,早就荒了。
小时候他就疼福儿,因为这丫头惯会撒娇卖憨,你想想哪个汉子经得起娇娇软软的小丫头撒娇,牛大花说孙女能吃,还不是有些大人给惯的。
这边女儿站在外头指挥,那边当爹在里面尘土飞扬地折腾。
“我有用。爹,你就给我收拾吧。”
王铁栓也不问缘由,就去了。
“那里面那么脏,你让你爹在里头瞎胡来,衣裳不让你洗是不是?”又冲王铁栓喊,“你弄得脏死脏活,晚上不让你上炕!”
她娘好凶啊,都不让上炕了。
赵秀芬听到后面动静,来到后院,一阵嚷道:“哎呀呀,你们这父女在干什么!”
“娘,你别管,你做你的饭去。”
王多寿听到动静来了。
“姐,你这在做什么?”
“娘你快去做饭,等爹弄完了,我掏荷包让他去泡澡堂子,到时肯定香喷喷能上炕。”福儿道。
“你个丫头,嘴上不把门。”赵秀芬臊着脸走了。
福儿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不要压力太大,考不上就考不上了,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现在王家的日子比起当年福儿走的那会儿,可要好过了太多,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该出嫁该成亲的也都出嫁成亲了,这些年王家又添了几十亩地。
“你等会给我帮忙就知道了。”又见他脸发白,眼圈发青,不禁道,“你那个书别读多了,你姐夫不都说了,书读懂了,能记住就行,再往多里读就没用了,反而容易把人读迂了。”
王多寿苦笑:“姐,六月就要考院试,若是这一次我再不能过……”
问题是只有王多寿自己明白自己花了家里多少钱,但凡跟读书人有关的东西都贵,书笔墨纸砚,哪样买起来不让农户人家龇牙,更不用说他早几年还上私塾上学馆。
他如今十八了,不成亲不立业,即使哥哥们不说,嫂子们呢?
除此之外,王家的男人都勤快,王兴齐是个木匠,农闲之余,可以给人做些家具什么3034记0;贴补家计,王铁栓会泥瓦活儿,农闲之余,就到处给人盖房子。
王兴学就不用说了,老爷子如今每年也能进两趟山,打些猎物,贴补家计,所以王家还真养得起王多寿。
“行了行了,你还是歇一歇再读那书,左不过还有几个月,等你姐夫回来,让他点拨点拨你,他呀以前……”
福儿本来想说,你姐夫以前见过不知道多少大官,那些大官别说小小院试,乡试和春闱都主持过,肯定有经验。
还有外人,如今他都成旁人嘴里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典范了,害家里人不知落了多少奚落。
说王家就是有钱烧的,供了个没啥用的读书人。
两个人弄,快多了。
福儿回屋跟卫琦斗了会儿嘴后再出来,她爹和弟已经收拾出一间屋子了,柴火都堆到另外两间屋子里去了,炕洞也给掏开了。
但这话不能说,遂被她含糊过去了,“反正你等会给我帮忙。”
王多寿也就换了身衣裳,去给爹帮忙了。
赵秀芬又来了。
“你可真会折腾你爹,现在外面地都冻上了,往哪儿去给你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