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闭眼,就是应扶砚病态的脸。
她蹙了蹙眉,不知为何掀起布帘,往后看去。
车轮驶动,已经走的很远了。
可她还是一眼看到了站在原地的应扶砚。许是不适,他正被小厮扶着,用帕子捂着嘴咳嗽。
可饶是如此,他好似有所察觉,抬眼看过来。
姚汝微顿,缓缓松了手。
布帘往下落,遮住了外头的一切。
“这几月可有往寺庙捐香油钱?”
很平常的一句话,就让婆子变了脸。
“捐了捐了,您吩咐的,老奴自不敢忘。”
姚汝点头:“这种事讲究诚心,先前身子重,生了墩哥儿后又有一堆的事拖着,下月我得亲自去。”
婆子张张嘴,也可知会惹姚汝生气,到底忍了下去。
算了。
算了。
能让主母上心的事,着实不多了。
心里有个盼头也好。
马车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应扶砚才让小厮扶着回了府。
葛老不好露脸,可一直留意外头的动静。得知两人压根没说几句话,连连叹他不争气。
不过也是。
这个节骨眼能说什么?
应扶砚不能暴露身份。
而他这次回来,不会放过皇室那些人。
其中就有应峙。
也不知应峙出事后,二皇子妃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已成了亲拜了堂,孩子都生了。
葛老想,总归有些感情的吧。
他好愁啊!
葛老:“你知道吧,当初将军是顶替别人身份,才娶到夫人的。”
“算起来,他挺不择手段的。”
“抢夺人妻,虽然不好听,但是有用啊。”
应扶砚没理他,径直回了屋,面上的情绪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还记得当年燕家出事,阖府流放,父亲,怀着身孕的母亲,数百个伺候的家仆,皆穿着囚服,带上手铐脚铐,在官吏的藤鞭下,步行流放。
百姓在道路两侧围观。
他们指指点点,骂声一片。
——“往前可真是瞎了眼,我竟以为这燕王是个好的,没想到他为了当皇帝和敌国勾结。”
——“这些年燕王府为了名声,四处施粥,做善事,原来只是逢场作戏,为了博名声。”
臭鸡蛋臭叶子,被那些人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