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刘桃子吃了些东西,丧服之类很快也就送来了,有些不合身,刘桃子穿上丧服,走出了自家,朝着隔壁的宅院快步走去。
“嘭。”
宅院大门被粗暴的推开,大门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力,轰然倒下。
就看到石县令提着裤子,从后方的溷藩里跑出来,边走边骂:“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
他冲出来,看到穿着丧服的刘桃子,忽意识到了什么,呆在原地。
刘桃子开口说道:“天子驾崩了。”
石县令绷着脸,他很努力的想要憋出点眼泪来,可无论如何努力,就是挤不出来,他终于放弃了。
他看向了刘桃子,眼神格外的不善。
“太子聪慧,杨相贤明尔等这些花钱买官,窃恩偷官者,且等着吧.你们的死期已至!!”
“我杀了李骏等人。”
石曜听闻,只是警惕的盯着刘桃子,并不说话。
刘桃子又说道:“我已下令,不许城内吏胡作非为,另外,我遣散了诸吏,准备重新招纳”
“呵,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石曜打断了刘桃子,他愤怒的说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奏他,不断的奏他,有能耐的便来杀了我,若是没能耐,让他尽快上书庙堂,交代自己的罪行,免得拖累宗族!”
石曜分外的警惕,对刘桃子的话完全不信。
刘桃子看着他,却从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或许,这位曾经也像某位话痨那般,充满了雄心壮志,可他的热诚与行动所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欺辱与哄骗,最后,便成了如今这模样。
刘桃子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直到刘桃子离开,石曜方才看到了那轰然倒下的木门,气得他再次暴跳如雷。
“匪类!!奸贼!!”
他走到木门面前,几次费力的想要将木门扶起来,可他一個文弱书生,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这木门也是纹丝不动。
他又用木棍来撬门,可找不到合适的木棍,刚找到了一根,一用力,便从中断裂。
石曜用尽了办法,可怎么做,这木门就是倒在这地上,怎么都不动。
终于,石曜瘫坐在了地上,抱头痛哭,撕心裂肺。
姚雄骑着骏马,晃着脑袋,无聊的走在街道上。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热情,孤身一人,又遇不到什么奸贼,这巡视实在是没劲。
他看着两旁那矮小的民居,嘴里呢喃着什么,又长叹了一声。
就在此刻,忽有一人冲了过来。
那人捂着头,半张脸被血弄得通红,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姚雄的面前,挡在了他的道前。
姚雄大吃一惊,赶忙下马。
他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正是那食肆里的小厮。
小厮看到姚雄,当即哭了出来,“姚公!救命啊!!”
“出了什么事?!”
“有吏在我们食肆吃饭,我叔父跟他们要钱,便被他们围起来打已经快不行了”
姚雄勃然大怒,“好胆!!哪个敢违抗兄长的命令?!”
他将缰绳丢给了小厮,自己抽出刀,快步冲向了食肆。
食肆门大开,食客们几乎都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彼此看着,神色急切。
姚雄推开了几个人,冲到了最里头。
就看到有三个穿丧服的人,围着那可怜的店家,拳打脚踢,他们下手极重,那店家如今已是不动了。
姚雄大吼道:“住手!!”
听到这吼声,那三人惊愕的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的姚雄,三人面面相觑,有人上前,“你是谁?!”
姚雄打量着面前这三人,县衙里如今就那么几个吏,他很确定,面前这几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吏。
“我是黎阳游徼姚雄!!你们是谁?!岂敢冒充职吏,在这里行凶?!”
听到这句话,三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姚雄看到他们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更加愤怒,整个人都因愤怒而颤抖了起来,眼神凶狠。
一人走出来,将腰牌取下,在姚雄面前晃了晃。
“你说我是哪个?乃公是郡吏!”
“你是个游徼又如何?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郡吏??”
姚雄看着他们手里的吏牌,确实没假,他再次质问道:“县衙贴出了告示,不许诸吏仗势欺人,不许鱼肉百姓,你们几个,这是在做甚?”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人再次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
还是那个人,他站出来,如看傻子般看着姚雄,“且不说我们只是与店家嬉闹,便是真做了,你那县衙的告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家县丞,还能管到郡吏?你是怎么当上游徼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就是你们的上官,专门管你的,只要我一句.”
“噗嗤~~~”
就看到刀光闪烁,姚雄的腰刀已经砍进了对方的脖颈处,姚雄继续发力,可腰刀却没能将对方的头砍下来。
姚雄很是意外,明明桃子哥就是这么一刀断头的,他想要将刀拔出来,却发现手里的刀纹丝不动。
对方还保持着说话的姿势,一瞬间,脖颈处喷射出血来。
食客们尖叫了起来,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