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兰擦干净脸,到卧室换了件得体的衣服,回到客房——
恐高的小先生仍抱着木桶呕个不停。
罗兰打了个招呼:“吃着呢。”
鲁伯特·贝内文托:……
“我早晚让娜塔莉宰了你。”
“先擦擦嘴吧。”
作为贝内文托家的孩子,即便他再受冷眼,那股‘高贵’都是刻在骨头里的(自认为)——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姓氏和血脉。
尤其是这肮脏卑贱的执行官。
审判庭都是什么人?
成天和邪教徒打交道的牲畜。
“你姐姐很快就到。一会给你介绍我的朋友——非常聪明的侦探,女学者,小画家,顶顶厉害的商人…”
哈莉妲在一旁默默扯了下罗兰的袖子。
“先生…”
“怎么啦?”
“该让贝内文托先生忙完自己的事…”
“哦…一会给她挑一套裙子。别吝啬,”罗兰凑过去:“太恶心啦,我会给你买新的!”
鲁伯特:我听得见。
“少吃点,晚餐很丰盛。”
面对着‘如果不杀了你我就不姓贝内文托’的眼神,罗兰拍了拍他的肩膀,哼着从无法地区学来的‘厚门’歌谣,一溜烟下了楼。
仙德尔已经提前到了。
除此之外,还有泰勒一家,以及德洛兹小姐。
侦探先生自己登门,拎了一小罐不知从哪得来的香料,交给门口接待的女仆——以哈莉妲的脾性是肯定挑选不出合格的女仆。此时此刻在餐厅或客厅里服侍的,都是萝丝挑选或从雪莱家‘借调’的。
说实话。
她一开始打算给罗兰选一些‘软脾气’的,以便哈莉妲讲话能有人听。
可若非要以哈莉妲的性格作基准线…
就不可能有人合格了。
‘谁都能欺负你的女仆。’
她可知道这些雇来干活的大多什么德行——别以为只有主人欺负仆人的份。
这些人可会看眼色了。
倘若是个精明威严的,她们还能老实几分。若是个昏聩愚笨的,就一定有乐子:窃取钱财还是最轻巧简单的。有些女仆进了门,会用很短的时间分辨出这家里究竟谁说的算。
要对谁恭敬,谁又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