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有什么人进过库房?”
“只寥寥几人,但他们都不曾出过门,住处也没搜到那些金银,倒是……”
“倒是什么?”
姜负雪目色一身,看着跪地的管事,余光带到了那认真听着的人。
“倒是齐嬷嬷被遣出府那日大包小包未曾查验,且去过库房,也是她吩咐我们不要告诉主子……”
她是姜家的老人,打小养大了主子,恩情不同旁人。
那些散碎的东西遗失了,她说不用上报,众人听了,左右又与自己无关,谁也不会去讨了主子的晦气。
只是这次遗失的数目实在是明显,遮掩不过去了,这才急急来报。
姜负雪凤目含威:“你的意思是说,齐嬷嬷常年偷盗姜府金银,却没有人说?”
管事的身子瑟瑟打战,说道:“小的有罪,请主子息怒!”
姜负雪懒理求饶,继续问:“她为何顺着这么多的金银?”
“回主子,齐嬷嬷有一女儿外放出府,谁知嫁了个好赌成性又爱打人的丈夫,日日将家资赌尽,全家进了光禄寺卿意家为奴,只是赌性未改,没钱赌了又喊打喊杀的,齐嬷嬷只这么个女儿,被打得孩儿也不能生了,为防那赌棍将人打死,齐嬷嬷就得给钱接济,想来这也是她手脚不干净的缘由,但如今她被遣送出了府去,才大着胆子偷多了些……这便是今日叫人去打听来的。”
管事的微微抬眼,便看姜负雪的脸色边说。
“她现在何处?”
“已又卖身入了意家,做粗使婆子。”
光禄寺意家?宴音抓紧了桌沿,前世与她最不对付的柔妃意从兰本家不就是光禄寺意家!
那齐嬷嬷是去了意家,之后太后想吃她做的糕点才召回来的?
意从兰身处后宫,想对太后献殷勤,自然也乐意送回这个奴婢,她从前就曾暗害过自己几次,又从这个齐嬷嬷身上看到了机会,又有齐嬷嬷爱女做把柄,极好撇清干系……
宴音越想越怕,微张着嘴,喉咙里一阵阵地发痒,后面管事的再说什么,她都已经听不清了。
会不会是姜负雪演来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