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音以坐了两日马车为由,要下车走走,但她无论去哪,都有霜败跟着,暗处
姜负雪与其他官员将领坐在火堆旁议事,太子造反不是小事,其中的功过自然要好好划分,做到在宣武帝面前既要陈明“真相”,又不至于让无辜之人获罪。
且帝王派出的军队也从盛京出发,共同将梁意押送入京定罪。
在放任她走远散步之前,姜负雪只说了一句话:
“你该祈祷霍南疏这一路最好不要出现,侵扰了押送太子入京的车驾,那罪名你该知道的,常山军只怕会被打为太子党。”
凉凉一句话传来,将宴音的心冻了个透彻。
看着漫漫的旷野,她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了,低头走绕着营地乱转了几圈,倒是不小心走到了梁意的车驾旁。
石逢春被关得久了,知道自己翻身无望,便静呆呆坐着,囚车和旁边华丽的太子马车比起来,像拆得只剩个骨架子。
然而漂亮不漂亮的,此刻都是囚车,她坐的那一辆又何尝不是。
这时车帘正好拉开了,是一名将士将晚饭送了过来。
看着在车内端坐的梁意,怎么看也不像有胆子谋反的样子呢。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宴音就盼着他确实是谋反失败了,万劫不复才好。
她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罪名能定下的话,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梁意了。梁意劝她上路的时候,也是自己现在这么轻松的吧。
“太子爷,真是个体面人呢。”她眯着眼睛幽幽说道,声音故意说得大些让他听到。
梁意本瞧着送进来的饭食皱眉,听着这句话,面色扭曲,难看至极,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一个女子来奚落他了。
“你是谁?”夜色昏暗,他朝外头看去,只看得到一个影影绰绰的白色身影。
白日他坐在客栈内,也没听到姜负雪的介绍,不知道这是他曾派人追杀的人。
闻言宴音难得起了点笑意,她又不傻,不知道梁意会不会完全死透之前,绝不轻易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