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明黄的太子服,精神却委顿了下去,找不见从前金尊玉贵,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正夹了一筷嫩笋送入口中,似乎是不合胃口,气得砸了筷子。
只可惜没有人跪下请求恕罪,有胆小的刚半曲了腿就被人扶住了。
梁意那文秀的脸上飞过一丝尴尬,不再动作。
她不觉想起姜负雪昨夜说的:太子梁意图谋造反。
今世浑像个挪移大法一般,将洛家的罪名挪到了梁意的头上。
但姜负雪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若不是十足的证据,绝对不会说出那等断言。
那梁意真的造反了?
前世梁意是在宣武帝死后顺利承继大统的,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造反呢。
吃罢了中饭,车队继续上路了。
梁意自坐在堂上,到回了马车中,都被一群兵士围着,从前是为了保护太子,现在只怕是为了看守住他。
宴音看着他的背影,梁意一直没有说话,有人小声说着,太子爷现在不哭不闹的,是要省了力气,到宣武帝面前哭去吧。
碗中的轻响拉回了她的注意,姜负雪将剥好的虾仁夹进她碗中。
“多吃点饭,到了没客栈要露宿的时候,就没这么多好吃的了。”他拿帕子擦干净剥虾的手说道。
宴音根本不过耳,将那虾仁拨到一边去,垂下眸子认真吃饭。
吃完没坐多久,外边就催着该启程了。
“刚吃饱饭,原不应马上坐车,但盛京那边催得紧,夫人暂且忍忍吧。”
姜负雪说着就将她捞到怀中,轻轻地按着肚子,另一只手不忘打着凉扇。